“可以告訴我們,杜先生的出診時間嗎?”
老陳躊躇著,道:“差不多每月都有一次。”
江道義的心狂跳起來,“那麼,大概都是什麼日子?如果久遠的記不清楚的話,最近這幾個月的也可以。”
老陳在兩人的輪流攻勢下,斷斷續續地將杜先生幾次出診的日期道來,鑑真心下暗暗將這幾個時間一比對,赫然發現皆是在那些猝死女孩的死亡前三天內。
她與江道義交換了下眼神,不動聲色地跟隨老陳一邊談話一邊繼續將六御養神館找了個遍,經過老陳的房間時,鑑真看見了櫃檯上一盒半開的藥,“陳伯最近生病了嗎?”
老陳搖了搖頭,感慨,“人老了,身上的毛病就多……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個小時過去了,和此前曾經來過的特別行動組成員一般,鑑真一行也沒有找到其他線索,然而他們並不是一無所獲,與老陳告別之際,他突然開口叫住他們。
“蘇小姐,不論如何……先生都曾真心對你好過,他,也有難言之隱,所以還請你,請你務必……”
“我知道的。”雖然老陳沒有說下去,但鑑真明白他的意思,她鄭重的點點頭,轉身離開。
夜已深,然而特別行動組依然燈火通明。
電腦顯示器的畫面停留在江道義此前拍下的民國女子照片上,無歡的目光來來回回地在照片與鑑真臉上游移,“我的天,要是把下半張臉遮住,就是一個人啊。”
江道義一掌地將照片叉掉,睨了他一眼,“看夠了沒?不是說技術組實力強大,還要多久才能分析出她背後的公館位置。”
“好歹也是近百年前的建築,八成早拆光了,哪有這麼快。”無歡道,“不過,要是杜先生不在那裡怎麼辦?”
“死馬當活馬醫了,”江道義道,“這張照片對杜先生來說應該有特殊的意義,老陳提到他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祭奠照片上的女子,我們也就賭一賭這個可能性。”
“希望可以。”原仲芳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雖然模樣秀美,但他到底還是個武人,相較於蹲在辦公室拼湊線索追查案子,他還是更喜歡出手捉拿逃犯快意恩仇,這個案子折磨了他們這群比起動腦更愛動手的特別行動組好些日子,終於要看見曙光了。
“你們看,像這種長得好看,事業有成,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復古著裝,脾氣看上去很溫和,實際心機深沉的男人……”無歡感慨到一半,突然發現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他背後發毛地回過頭,只見穿著改良漢服的原仲芳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
“啊哈哈,我的意思是,”無歡亡羊補牢地生硬道,“像這樣的男人都很聰明!就算是罪犯,都特別難抓呢。”
原仲芳:“……”
鑑真:點蠟,默哀。
江道義:感覺明天可以來收屍了。
‘滴滴滴’——
好在技術組及時發來訊息,無歡連忙撲過去,“找到了!這家許公館在崇州平通鎮內!鑑真,我們明早一起出發,不,今晚就出發!”
鑑真搖頭,“等一下,有件事情還要拜託你繼續調查……”
位於古鎮北面的許公館建於1914年,距今也有上百年的歷史,本地人談及許公館時,不免要提及那曾經顯赫,然而已消失在歷史長河的許氏家族。
這座靜靜矗立在街角的公館是一個一門進二重的四合院,風格中西合璧,有著哥特式教堂的尖頂,四柱與欄杆採用的是巴洛克式,內部卻是雕著傳統牡丹的垂花門,寓意主人幸福安康,在周遭茂密的松柏簇擁下,這種古老的建築經歷百年風雨依然風采不減,如今已被作為鎮內的土管局辦公室。
說來也巧,這座古鎮離之前《萌主挑戰》節目組所選的拍攝地不過2個小時的距離,算是景區周邊,雖然遊客不算多,但並不像那些閉塞的村鎮,對生人充滿警惕。
鑑真像其他遊客那樣戴上帽子,一到目的地就直奔許公館蹲守。
夜幕一寸寸降臨,當那個溫雅熟悉的身影出現之時,鑑真強自按耐住衝動,不著痕跡地跟上他……
杜先生在公館外沒有停留太久,他似乎很熟悉這裡的路徑,不過幾分鐘,就輕鬆地進入了公館內部的小園,園內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座典雅精緻的二層小姐樓,他徑自進樓,默默地踩著咿呀作響的暗紅樓梯走到了二樓……
他究竟要做什麼?
暗處的鑑真觀望了半晌,然而他只是靜靜佇立著,彷彿要與這青磚,灰牆融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