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無光。這裡面原該慘兮兮躺著的那個人,卻精神抖擻的盤腿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啃著雞腿,還一個勁地讓身邊的肖影也吃。
“來來來,這白斬雞腿雖然沒油炸的過癮,不過味道還不錯,你也嚐嚐嘛,反正就我們倆,沒人會知道的。”
肖影頭疼地看著這個自來熟到一塌糊塗的傢伙,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既然上次他已經見過他開口了,再裝啞巴似乎又不太好,只能應付了他一句。
“你身上的傷才這幾天,就不疼了?胃口倒好得很。”
“疼啊,可不吃又不會馬上就好了,我要在這裡餓瘦了我家親親蕭然要心疼的。”莫憂見他不吃,繼續抓過一塊滷水鴨啃起來。
“殿下才不會心疼你,他恨你都來不及,你別做夢了。”肖影有些驚愕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什麼都不知道的美人王妃,不明白他這話是從何說起。怕繼續和他嘮叨下去難免露出馬腳,便急急忙忙收拾了往外跑。
“你等等……”
莫憂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臉上早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的神色,壓低了喉嚨說到:“你告訴他,夜裡別再來了,地牢裡溼氣重,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你知道他來過?”肖影愣愣地看著他,原本以為這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
莫憂笑而不語,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夫妻之間耳鬢廝磨日夜相處,其中的微妙之處又豈是一個外人能體會得了的?那日被尉遲雲莞刑求的時候他便想通了,蕭然必定是故意的,他這麼做,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保他一命。
夜半醒來時發現全身的傷都收拾妥帖,層層紗布包裹著,還換上了乾爽柔軟的內衣。淡淡熟悉的味道包圍著他,不是他還會是誰?接下來的日常換藥都是柳明源,雖然整天板著臉不理他,但手勢卻極輕極快,幾乎沒讓他感覺到疼,如果他真相信毒是他下的,以他跟蕭然的交情還不把他往死裡整啊?
只是蕭然恐怕也沒想到尉遲雲莞會下這麼狠的手吧?也好,讓他見識見識這個“純真無害”的小妹妹究竟是怎樣的,以後還省了他不少麻煩。
說麻煩,麻煩到……
就肖影出去收拾食盒的這麼一會兒工夫,有人耐不住寂寞地找上門來了。
“公子,你小心看路,這裡頭又黑又髒,別汙了公子的新鞋。”
尖銳的聲音傳來轉眼已經有兩個人一前一後推門而入。莫憂擦了擦嘴靠在牆上饒有興味的看著門邊,那唇紅齒白一身輕紗華服地美少年,想必就是最近盛傳的晉王新寵玉玲瓏吧。
“你就是夜宵雲?”那美少年抬手便用一塊帕子捂住了鼻子,一臉尷尬地打量著莫憂與這間囚室。
“在下莫憂,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我……我沒什麼,我經過這裡隨便逛逛。”那少年想來也是入世未深不懂與人周旋,說謊也不會,哪有人隨便逛逛便逛進地牢的?
“哦……那公子請便,在下要休息了。”雖然莫憂知道蕭然不過拿他做幌子,可見著真人就這麼大刺刺地站在他面前,心裡終歸不舒服,也不願應酬,翻身便要睡倒。
“你這人,怎麼如此無禮,我家玉公子同你說話呢!”那玉玲瓏未曾開口,他身邊的小廝倒先急了起來。這個犯人好大的架子,難道不知道他家公子如今是晉王殿下心坎上的人,極有可能是未來的晉王偏妃嗎?
“墨雨,休得無理。莫公子,奴家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玉玲瓏見莫憂不理他,只得咬了咬牙採取了主動。
“哦?願聞其詳。”莫憂見這小倌雖一臉怯弱文秀,眉宇間卻有一股堅毅之色,想來不滿足他的好奇心他是不願意走了,只得重又坐起來懶洋洋地看著他。
“奴家想知道,殿下是那樣溫柔和善的人,你為什麼要害他?眾人都說他原先是最疼你的。”
似乎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玉玲瓏幾乎是捂著胸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莫憂心裡不由有些不忍心,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上蕭然啦,可惜……
“這是我與蕭然之間的事,不勞公子操心。”
玉玲瓏見莫憂態度冷漠,不經意間甚至直呼晉王的名字,或許也感覺他們之間的情分不同一般吧,原本就十分白皙的臉龐變得更蒼白了幾分。
“奴家明白了,打擾莫公子多時,還請見諒。”
“玉公子還是稱我王妃比較合禮數,莫憂雖身在囹圄,但殿下畢竟不曾說過要休棄在下,你說是吧?”
“……是,王妃教導得是,奴家受教了。”
看著那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