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是一間新房,卻不知什麼原因最後沒有用上的新房。
沈丹芝走到梳妝檯的前面,用手揩了一下桌面,手指上沒有沾上一點灰塵,看來這個地方被結界保護的很好。
笛聲還在繼續,卻像是忽遠忽近,飄忽不定,沈丹芝和葉嵐對視一眼,隨即走到了房門前。笛聲近了許多,就在門外。
以手推門,雕花的朱漆門帶起沉重的“嘎吱……”聲,像是開啟了一扇與外界斷了聯絡的時空之門,厚重的灰塵迎面撲來,沈丹芝連嗆了幾口,葉嵐揮手一招,才算是將灰塵盡數壓了下去,他顯然是對這麼多的灰塵極不適應,濃眉都皺了起來。
這門外和門裡不過是一門之隔,卻儼然是兩個世界,屋裡一如昨昔屋外則像是真真切切過了數萬年。地上樓梯上連帶著扶手上都是灰白一片,根本就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不過畢竟是在聖域之內,倒是不用擔心會冒出蜘蛛老鼠之類的東西,就算是有,在這裡也該成精了。
所幸這間屋子建造的極為結實,雖然看起來很破舊,走上去卻也還好,不像外界的老房子那樣,一不留神就會塌下去一塊。
在屋裡聽著笛聲在門外,在門外卻又摸不準笛聲到底在哪兒了,沈丹芝舉著月光石朝著門外一照,入目之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別說吹笛子的人了,連個人影都沒有瞧見。
這棟房子極大,出了“新房”,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迴廊,沿著迴廊一直到迴廊的另一端都是一溜房間,廊簷下掛著已經分辨不出顏色的燈籠,顯然是再也亮不了了。
走上回廊,沈丹芝將月光石往樓下一湊,一樓的景象也都盡收眼底。佈滿灰塵的紗幔和桌椅一動不動的陳列在原地,雖然所有的一切都塵封在了灰塵之下,卻不難想象當初的奢靡。
沈丹芝愣了愣,說道:“葉嵐,你覺不覺得這裡很像一個地方?”
葉嵐不明就裡,“嗯?”了一聲。
“這裡分明是青樓啊。”沈丹芝轉身面向迴廊邊的房子,用塊帕子抹掉了門牌上的灰塵,“香玉”二字便顯了出來,此處果然是溫香軟玉的大好溫柔鄉。
沈丹芝知曉這些,還多虧了她上一世的好師兄弟們,那時候她的師兄弟們大多血氣方剛,偶爾下山歷練便喜歡逛些個窯子,還美其名曰歷練,而沈丹芝也常常穿著男裝跟他們一起混進去“歷練”,歷練的多了,也就知道所有的青樓都是一樓喝花酒二樓房中趣,大抵是這麼個調調。
在聖域這麼個算的上肅穆的地方居然出現了一座青樓,整個事件的詭異度又提高了幾分。難不成那個羅煙夫人是個開妓院的老鴇?可是這裡的妓院會有人來piao麼,最多隻有個把鬼吧。
“據聞羅煙夫人還未身死便進了聖域,這座……青樓或許是她死前特地為自己修建的來紀念什麼什麼人或事吧。”就在沈丹芝在腦子裡意淫無限的時候,葉嵐適時的給她做了些許解釋。
有什麼事值得修青樓來紀念?魔修的思維果真異於常人,沈丹芝嘖嘖了幾聲,而後想到,這裡這麼多房間,她該去哪兒找羅煙劍法?總不至於要一間一間地搜吧。
那間新房最特別,沈丹芝正在想要不要折回去那裡找找再說,在空曠的宅子裡突然響起了一陣細微的吱呀聲,像是有什麼人偷偷開啟了一條門縫而後鑽進去了一般,而且就在此時,一直飄忽不斷的笛聲居然停了下來!
沈丹芝果斷收了月光石,拉著葉嵐的手朝剛才發出聲音的那地方趕去。
那聲音是從迴廊盡頭的地方傳來的,沈丹芝和葉嵐順著聲音趕到迴廊那頭才發現這地方還要比想象中大的多,到了這裡還有一條樓梯通往頂上的閣樓。
屏住所有的氣息攀上閣樓,沈丹芝站在門外往閣樓內瞟了一眼,一眼什麼都沒看到,突然從門縫裡斜挑出一支玉笛,直刺向沈丹芝的眼睛!
沈丹芝迅速一閃,單手握住玉笛,一個下腰,躲開了門縫裡那人另一隻手刺過來的長劍。對方失了先機,葉嵐破開房門,將屋裡的黑色人影一掌打到了牆角。
脫離危險,沈丹芝走進閣樓之中,重新拿出了月光石,想看看躲在屋裡裡裝神弄鬼的人是誰。結果光線一亮起來,屋裡的三個人都傻了眼,那個一手持玉笛一手拿劍,癱軟在牆角咳著血的人居然是趙凝。
趙凝被葉嵐打這一掌傷的不輕,放下玉笛抹掉唇角的血,苦笑道:“摸黑行事果然容易出事。”
沈丹芝連忙蹲□去喂她吃下了一顆療傷丹藥,問道:“你怎麼進來後沒有直接來找我們,反而跑這兒來了。”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