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和普魯士,奧地利的停戰協議剛剛簽署。兩國承認戰敗,承認拿破崙的帝位,付出了大筆的戰爭賠款。
普魯士割讓了萊茵河以西大片領土,放棄了對德意志各聯邦的主導權。法國把這些聯邦聯合,組成萊茵聯邦——一個完全由法國人控制的聯邦。
奧地利放棄了義大利。義大利人脫離了奧地利的奴役,還沒來得及慶祝,就得知他們有了新國王——法國皇帝拿破崙兼任義大利的君主,由於他沒有時間管理義大利,他的義子歐仁,成為了義大利的副國王,成為統治者。
拿破崙也顯示了他的誠意,不但熱情招待了米哈耶夫,同時釋放了被俘的俄國將軍們。得知這一切的米哈耶夫一陣陣心慌。俄國沒有錢,也不可能割讓領土。他們拿什麼去平息拿破崙的怒火和貪慾?怎麼去面對拿破崙的誠意呢?他想起出發的時候,亞歷山大的囑託,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
俄國需要和平,但是和平很昂貴啊!
米哈耶夫侯爵來了伊琳娜倒是很高興。因為這意味著她的任務完成了。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交接,伊琳娜立即趕赴西里西亞,一秒鐘都沒有停。
閒的蛋疼的古斯塔夫想來給伊琳娜送行,都只遠遠地看到背影。看著越來越遠的伊琳娜,他揮揮手,心裡默默說了一聲謝謝。
對於聯絡軍官這個任務,伊琳娜認為索然無味。自己不適合,也沒有做出什麼成績。但顯然法國和奧地利的高層不是那麼想的。能和拿破崙共舞的女人,貌似目前還沒有一個。直到很多年以後,曾經在金色大廳參加過舞會的人,還對那個大膽的俄國貴族津津樂道。
一個月之後,西里西亞,雪後的平原。伊琳娜騎著馬,怡然自得的在北風中獨行。她不時揮動著鞭子,催促著戰馬前進。剛剛在馬背上吃了午飯,大大的太陽並不溫暖,也讓人昏昏欲睡。
西里西亞是奧地利帝國的精華所在,整個帝國賦稅的三分之一都從這裡徵收。但是連續激烈的戰爭,還有鉅額的賠款,耗空了奧地利的國庫,也熬幹了西里西亞的油。
奧地利的稅務官衝進西里西亞的每一個村子,用比和法國人打仗更充足的勇氣徵稅。每個村子都有被逼死的農民,到處遊蕩著逃稅的暴民。
伊琳娜的炮兵營,正駐紮在西里西亞的邊界,就在第一線,負責監視法國人的行動。
炮兵營一字排開,以排為單位,駐守在村子裡,佈置警戒線。一旦法軍大舉越界,立即開炮示警。
作為指揮官的伊琳娜,每週都要巡視警戒線一遍。在凜冽的北風中,在凍得結結實實的原野騎馬賓士,真是最最痛苦的事情。
從最遠的駐紮地,馬可扎斯基駐守的村子出來沒有幾個小時,格里高利的馬就摔斷了腿,無法前進了。
最穩妥的辦法是回去,但是一想起要在馬可扎斯基的排裡再過一夜,別說伊琳娜,就連格里高利都打冷戰。
亞塞拜然人的衛生習慣,實在太糟糕了!
伊琳娜堅持前進,格里高利只能步行回去,明天換馬追上來,在下一個哨所匯合。至於一個人穿過平原,伊琳娜表示毫無壓力。
人和馬都包裹的嚴嚴實實;手槍和馬刀放在順手的位置;麵包和肉乾很充足,皮囊裡滿滿的淡酒。伊琳娜甚至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變成一個真正的老兵了。
一人一馬,在這個潔白空曠的世界,伊琳娜覺得更加自在。打破了一切桎梏,整個人像鳥一樣自由。
“駕!”“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打破了寂靜。伊琳娜警惕的站在馬鐙上,向遠處看。
一名騎士騎著一匹白馬在前面狂奔,後面是幾十個追兵在追趕。白馬很疲倦,跑的很慢。後面追趕的人不精於騎術,跑的不快。整個隊伍,在雪地上慢慢騰騰,都在拼命的打著馬,看上去特別的滑稽。
等等,那個在前面的人,怎麼有點眼熟啊?
伊琳娜取出望遠鏡,對準他的臉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寬額頭,大眼睛,帥氣鼻樑的古斯塔夫。
離開維也納的時候,他不是被封為維也納公爵了嗎?怎麼一轉眼混得這麼慘?伊琳娜沒來及多想,因為古斯塔夫已經對著自己的方向衝來了。
“該死!”伊琳娜跳下馬,緊上馬肚帶,檢查武器,重新上馬。
古斯塔夫已經看到伊琳娜,但這個時候轉向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後面的追兵,也發現了伊琳娜。
“又一個!是個俄國軍官,兄弟們,一起幹掉。”一馬當先的追兵回頭喊著,是奧地利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