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你去北地,一來朕只相信你,二來朕另有要務交給你去做。”
楚帝漸漸明白,蕭陽逼迫他還都之心不死,今日皇宮起火,明日皇陵被劈,後日楚帝猜不到蕭陽又會做出什麼大事。
他硬挺著不肯還都作用不大,不如主動一些,效果反倒會更好。
“陛下,天雷天火示警怕,一封冊封的聖旨遠遠不夠,臣以為陛下親筆寫一封罪己詔,以安功臣百姓之心。”
首輔單獨一人奏請。
罪己詔?
楚帝在兵敗時候都沒寫罪己詔,僅憑顧明暖一封摺子,他就告訴天下百姓,他做錯了?!
顯然楚帝很是不樂意,太抬舉顧明暖。
“此事容後再說。”
“陛下。”
首輔叫住楚帝,朗聲說道:“懇請陛下以天下為重,以安百姓之心。”
他只挺挺跪在楚帝面前,徹底擋住楚帝都退路。
噗通,噗通,又有十幾個人跪下來,高聲唱諾:
“懇請陛下以天下為重,懇請陛下加封此戰臣顧衍,恩情陛下厚賞深明大義,敢於直言的嘉寧郡主。”
“你們是朕的臣子,還是蕭陽的部屬?”
真正蕭陽的人齊齊翻了個白眼,陛下的眼神不大好,那些人明明是在為嘉寧郡主揚名。
應該是顧家的人吧。
馮信眯起眼睛,這些人中有顧家人,更有——皇后娘娘的人!?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皇后娘娘為什麼這麼抬舉顧明暖?
“臣是陛下的臣子,正因此才上諫言。”
楚帝氣結,一個個說的好聽,肯定被蕭陽和顧家收買過去的。
他會懷疑任何人,唯一沒有懷疑過只能依附她生活的趙皇后。
楚帝不肯下罪己詔,一連幾日朝臣堵在後宮門口勸諫懇求楚帝。
換作往常,楚帝早下令東廠和錦衣衛收拾這群不知好歹的朝臣了,廷杖,詔獄等等足以讓朝臣不敢在宮門口請命。
楚帝現在不能順著自己的性子懲罰這些朝臣。
沉默避讓的楚帝助長了朝臣的氣焰,短短兩日,跪在宮門口的朝臣多了一倍不止。
在楚帝的御書房中堆了厚厚半人高的奏表,除了為顧明暖請求表彰外,更多的人上摺子建議楚帝效仿先帝英宗,廣開言路,重視御史和言官。
楚帝只想超過英宗,並不想效仿他病逝的皇兄。
不知是不是錯覺,楚帝感覺英宗被幾次提起,甚至在他寵幸妃子時也總覺得有人站在他床邊。
有幾次窗前或是床前閃過人影,楚帝差一點失手把承寵的妃嬪掐死。
他疑神疑鬼,卻總也找不到明明看到的人影。
當紀太后向他哭訴,夢見長子英宗時,楚帝臉色煞白,深一腳淺一腳迅速離開慈寧宮。
紀太后對長子是有愧的,準備祭品遙祭先帝英宗,並把安樂王叫到跟前,好吃好喝的款待安樂王。
自從顧衍走後,安樂王變的沉默,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往常喜愛的玩具遊戲,他全然沒了興趣。
“我要顧衍,顧衍!”
安樂王坐在慈寧宮打滾,哭鬧:“顧衍不在,妹妹也不在,沒人陪我玩了。”
紀太后眼看著似孩童般胡鬧的二十多歲的青年,無奈的嘆息,不是她不肯把皇位交還給長子英宗之子,安樂王根本沒有辦法治理江山。
向北方安葬英宗的皇陵,紀太后雙手合十,默默唸叨了幾句。
紀太后知曉輕重,此時斷然不能把安樂王送去北地。
顧衍也好,顧明暖也罷,都不適合再同安樂王一起玩耍了。
“選妃罷。”
紀太后好不容等到安樂王哭累了,睡著了,她自信摩挲安樂王的額頭,孫子同長子眉眼很像。
只是安樂王純真爛漫,而長子英宗卻是孤傲冷靜。
“皇祖母,什麼是選妃?”
安樂王睜開眼睛,很是困惑的哼哼:“王妃不好吃,不好玩。”
“有了王妃,再那幾個側妃,她們可以陪你玩。”
紀太后耐著性子哄著安樂王,“她們不是吃的,有她們陪著你,比你同顧衍玩還有趣兒。”
“我不要王妃,只要顧衍,顧衍!”
紀太后額頭再次疼痛起來,有眼色的宮女陪著安樂王玩鬧,讓紀太后慢慢的脫身。
跟在紀太后身邊的尚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