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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行素; 不過沒趕上,這位不同尋常的柳大人已經熟絡地自入了。

“柳大人,撥冗前來,有失遠迎,海涵海涵。”

柳行素客套,“哪裡,徐大人的院子裝飾得真是精巧。”

除了徐義理,還有上次的牡丹美人,她額間點著一朵嬌豔的粉紅牡丹,鬢髮如雲,精緻的楊妃色絹花斜倚,卻沒有柳府裡的宜羞宜嗔,反而顯得端莊,這位美人上次見自己可不是這樣的,大概是被她拒絕得死了心。

“柳大人,酒水已經備下了,這是上好的陳年花雕。”徐義理如數家珍地將自己的藏酒搬了上來,一一找她品鑑。

除了柳行素外,不久又一名大人姍姍來遲,原來是衛崢。

明明知道他們不合,這位徐大人其心可誅哪。她摸了摸下頜,臉色淡淡的若有興致,在衛崢見到她變了臉色之前,她甚至對衛崢見了禮。

衛崢不置一詞,目光有些古怪。

涼亭裡,三個人圍桌而坐。

徐義理瞧了瞧衛崢,越看越覺得,此人是少年英才,雖然難免心高氣傲,但有錚錚氣概。至於柳行素,他越瞅,卻越覺得,她容貌清秀,舉止有一股江湖的輕浮放蕩,甚至,那面相過柔,這時才愈發篤定,柳行素的確如牡丹所說,是個名副其實的斷袖。

牡丹蓮步輕移,上來替兩人斟酒,先替柳行素滿杯,然後才是正襟危坐的衛崢,她斟酒時盈盈姿態,猶如一朵霞雲婆娑地歪過來,靜靜地停在衛崢身旁,青絲如瀑,玉手纖纖,酒水在青銅尊裡泛起一波波清甜。

見衛崢的臉越來越古怪,柳行素便好笑,握著酒觴不言不語,一味看好戲。

直到徐義理哼了一聲,牡丹忽然身子一歪,整個人便倒了下來。

嚇得衛崢慌不擇路地起身推開,牡丹柔軟的纖腰砸在了石凳上,“嚶嚀”一聲,面露痛苦,徐義理忙起身拉人,“牡丹,傷到了沒有?”

柳行素猜得到,為了保持她的翩翩風姿,她此時決不能呼痛,反而要蕙質蘭心,要深明大義地對衛崢表示自己沒有大礙。看來這位徐大人真喜歡用美人計。

果然不出所料,牡丹眼波傾斜,盈盈如醉地望著衛崢,“衛大人,小女子失儀,望大人勿怪。”

那衛崢也是少年人血氣上湧,一時臉色泛紅,呆拙地忙搖手,“沒事,沒事。”

牡丹迷茫地望著衛崢,“大人?”

衛崢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遇到牡丹這種殷勤的美人,他招架不住,反反覆覆只有那兩個字,牡丹瞧著他,覺得也是根不解風月的木頭,不比柳行素好到哪兒去,有些挫敗和懊喪,臉色微微轉白。

徐義理適時打圓場,“牡丹,你去庫房裡,把我珍藏的那壇木樨清露取來。”

完全沒想到太子的存在感如此強烈,他人不在,酒還是要上桌的,柳行素一口茶水嗆住了,衣袖掩住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木樨清露,她一碗就倒,要是再徐家出了醜,還有衛崢在場,便不妙了。

徐義理笑眯眯道:“這壇酒還是太子釀的第一罈酒,我讓人封口藏在地窖裡,滋味醇厚,我向來不拿來與人共飲的,也就是柳大人和衛大人這般的少年英才,讓徐某敬仰之至啊。”

衛崢已經重新落座,眼光不離柳行素,他方才的窘態全讓這個對頭看去了,心裡不大爽快,柳行素擦乾了唇,會給他眼波絢爛的微笑。他的胸口忽然一跳,猛然地,他覺得自己有些不對,竟會見了柳行素便心跳突突。

“不敢,徐大人真是抬舉柳某了。”柳行素先乾為敬,愉悅地低聲道:“徐大人,禁軍出身,竟能棄武從文,才是真正不易,下官要感佩如此魄力和決心。”

就連衛崢也不知道,徐義理是禁衛軍裡出來的人。

當年的徐義理不過是禁軍中無名小卒,若非如此以及魏太師力保,絕難留在官場繼續插科打諢。但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只有當年那幾個老臣,他們不會多嘴告訴了柳行素,徐義理怔了怔,訥訥道:“柳大人……這,你怎麼知曉?”

徐義理縮了縮那對招子,竟有幾分惶恐。

柳行素與他對視幾眼,沉默之後,她挑起嘴角拂了拂手,“柳某隻是仰慕徐大人,嗯,徐大人當年可是英勇過人,否則也不會被挑中護送陰山柳氏北遷,這種機會當年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眼前的人眼波澄澈而燦爛,笑容輕暖如晴川飛絮,可又彷彿將世事盡在掌握。徐義理被看得大駭,額頭沁出了一兩滴汗水,“這個……柳大人,你莫抬舉在下,徐某不過是,當年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