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捏緊帕子,兒子比過去有很大的進步,在父母和姐姐面前偶爾也會磕磕巴巴的說話,今日屋子裡不僅有侍奉的奴婢,燕王的親近部屬,還有明顯高挑眉梢釋放威壓的燕王,兒子敢開口嗎
是不是太勉強兒子了。
慈母終究是慈母,處處為兒子著想,眼見兒子耷拉著小腦袋,於心不忍的開口:“王妃”
顧明暖一個眼神掃過去,輕描淡寫的說道:“做我的弟子哪有不敢開口的道理常夫人沒聽說外面的人都說我伶牙俐齒,嘴皮子上的功夫”
幾次三番同殷茹拌嘴,的確讓有些看不上顧明暖風光的人私下議論紛紛,而且玄門一般也都是嘴上的功夫,竟說些玄而又玄的話。
蕭陽嘴角勾起,臭小子還想靠著賣萌讓小暖心軟哼哼,除了他之外,就沒見小暖對誰心軟過,他絕不承認自己吃小孩子的醋。
常默蠕動嘴唇半晌,揚起小腦袋,“弟子規,我我背給師傅聽。”
磕磕巴巴的背起弟子規,江氏兄弟彷彿又回到涼州初見顧明暖時,真是替磕巴的人捉急,再聽下去沒準他們也會結巴了。
顧明暖卻一字一句的聽得認真,看不出任何的不耐煩,明亮寧靜的眸子盛滿對常默的鼓勵,常默忘記身邊還有人,背誦的速度明顯比剛開始更快,他清澈純真的眸子只有溫柔的師傅,暖暖的,放鬆的,亦很舒心。
蕭陽真想提起臭小子扔到外面去,可惜不成啊,小暖會生氣的。
等到常默背完弟子規,顧明暖笑逐顏開,溫柔的撫摸一臉求表揚,求順毛的常默,“好,背得真好,默兒,以後你就是我開山大弟子了。”
“嘻嘻。”
常默無聲的笑著,虔誠似的握緊師傅的手,如同想象的溫暖柔軟,一頭扎進師傅懷裡,連連點頭,“孝順師傅”
他的小拳頭握得緊緊的,誰也不能欺負師傅,便是一直冷眼看著自己的師丈燕王殿下都不成。
蕭陽暗自琢磨,得加快讓小暖有孕了,可惜他努力一月有餘,小暖的小日子昨日來了,蕭陽和顧明暖心底都有股說不出的失望,他們兩人都很期待孩子的到來。
他們以前太順了,在子嗣上卻有波折
明明他們的身體都很好。
蕭陽安慰小暖,下一次也許就能成,他的確期盼子嗣,不是小暖生下的孩子,他不會喜歡,也不會要。
是不是讓神醫再來帝都一趟
蕭陽對廣安將軍道:“常將軍,這有你夫人和王妃照應,你跟我來。”
“是,燕王殿下。”
廣安將軍緊跟蕭陽的腳步出了房門,燕王麾下比侯爺麾下競爭還要激烈,燕王從不養閒人,幾乎燕王的人都是一個頂兩個的好漢,這也是明明蕭陽麾下不如靜北侯部屬人數多,卻能同靜北侯分庭抗禮的原因之一。
他不會認為兒子拜師燕王妃,就能得到燕王的另眼相看。
不展現出真正的本事,他沒臉緊緊憑著兒子就在燕王麾下立足。
書房中,早已準備好沙盤,蕭陽在一旁站定,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常將軍如同山嶽一般的身軀同蕭陽面對面。
蕭陽晴空的眸子露出一抹鋒芒,簡單的說道:“我攻,你守。”
“請燕王殿下賜教。”
兩人似即將生死決戰的武士,一同行軍禮,蕭陽抿了抿嘴角,首次感到一縷緊張緊張得幾乎興奮,彷彿好久沒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期望常將軍不是虛有其表,令他失望。
一個時辰之後,蕭陽看著沙盤上的佈局,扔掉一直捏在手中的令旗,“不打了。”
再打下去,他也很難攻破常將軍最後一道防線,沙盤上只有一個時辰,然而現實中,十日都未必能攻破他的佈防,援軍怕是早就到了,他極有可能腹背受敵。
廣安將軍不似看起來那般輕鬆,抹去額頭的汗水,心悅臣服的說道:“末將佩服。”
不愧是燕王殿下,把他的佈防壓縮到狹小的範圍內,幾乎逼到絕境。
“你很不錯,常將軍。”
蕭陽眼裡閃過激賞,“你正是我所缺的人才,本王麾下善功者多,善守者無人有常將軍的功力,你可願意效命本王”
“末將唯死報效燕王殿下。”
廣安將軍遲疑一瞬,單膝跪在蕭陽面前,左手按在胸口上。
“你曾在蕭越麾下,我知你忠義。”蕭陽扶起廣安將軍,“你同我去見侯爺,當面向他辭行,我以一城之地換你這份忠心,你不必覺得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