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忘記,他們身處的這個世界正在經歷怎樣的風起雲湧。
“嘁。”孩子氣地迅速畫上小叉將佐助的棋路堵住,把紙筆衝他懷裡一推。凜有時候下五子棋懶得過腦子,一味地只知道堵對方的棋,完全由對方掌控局面。遇到水平和自己差不多的對手還可以僥倖獲勝,遇到佐助這樣思考縝密的,看看紙面上散散亂亂地躺著的小叉,再看看排布整齊橫豎斜都相當可觀的小圈就知道凜這棋下得有多慘烈了。
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吶,你多少也用點心啊。”佐助又用筆敲了敲凜的頭,示意她又快輸了。
兩個人下棋倒是快,一個是不過腦子,一個是不需要過腦子。
“被你敲傻了還怎麼用心。重來重來。”不滿地揉丨著腦袋,凜惡狠狠瞪著眼前欺負自己的人,她有多久,沒看見過他如此輕丨松的表情,又是有多久,沒有和他有過這樣溫情的互動。
彷彿這樣平平淡淡就可以到老一樣的錯覺。
圈叉又開始在紙面上錯落,凜這一次終於肯用心動點腦子了。
輪到佐助執筆,他卻盯著紙面很久都沒有落筆。
“怎麼了?”凜覺得佐助的樣子不太對勁,伸手去碰他的臉。
佐助輕輕把紙筆擱在一邊,“突然看不清。”
他說得雲淡風輕,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凜聽來卻是難過的。是她太任性麼。明知道他視力在衰退,卻還讓他陪自己玩這種費眼睛的遊戲。
凜的臉色瞬間變得很差。
“沒事的。”他反倒把她拉到懷裡安撫。“等你身丨體養好了,就可以幫我換眼睛了。”
他答應她的事他無時不刻都努力恪守。
聽到這樣的話,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她確實在知道佐助拒絕她之外的人為自己治療時就已經猜到了會這樣,只是他真的要她幫他換眼睛的時候,她突然感到無盡的惶恐。
憑她那半吊子的醫丨療忍術,真的可以做到嗎。
如果她一不小心出了差錯,怎麼辦。
他是她最重要的人,所以她會緊張會害怕會忐忑。所以更容易失常。
醫生不是一般都會迴避親屬的嗎。凜又一次為自己那時的天真感到深深的自責。
“ Sasuke…你知道我說那句話只是跟你開玩笑的。”幹嘛要當真,幹嘛要為那種玩笑話搭上性命啊。
“嗯。可那是我為數不多能做到的答應過你的事了。”她一離開,太多承諾與約定都失去了意義。
“為什麼…都不來找我呢。”她將頭埋在他胸前悶悶地開口,她一直以來的委屈,一直以來的期盼。
“找了,找不到。”她不見了他才發現原來茫茫人海里要尋找一個人是如此困難。原以為他們有世界上最為緊密的聯丨系,以為彼此都會一直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她突然不見了。一點頭緒都沒有。不知道去到哪裡,不知道如何聯丨系,也不知道怎麼尋找。
什麼線索都找不到。
他才知道原來要失去她是這樣的容易。
“你…一直都跟我愛羅在一起?”他終於問了這段日子一直狠狠扎著他的心的問題。
一想到她好不容易出現卻是和別的男人一起,他就覺得心裡悶得慌。他介意,很介意。
很想問她和我愛羅之間是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有。
他也是男人,怎麼可能不懂我愛羅看她的眼神裡是怎樣的情意。
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她的身邊那麼快就又有了別的男人,一個同樣喜歡她的男人。她做了什麼,讓又一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地守護著。
我愛羅替代他照顧著她,替代他守護著她和孩子。
他錯過的美好,卻有另一個人替他見證,。
他到底是該去感謝他這些日子對自己女人的照顧,還是該懷疑他的居心。
也偏偏只有我愛羅,才會對凜這樣一個孕婦動丨情。
“那你…又為什麼會跟春野櫻抱在一起。”凜也有同樣狠狠戳在心上的利刃。
春野櫻。僅僅是提到這三個字,凜就快要無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恨意。
他要怎麼跟她解釋,正是因為感覺到她的靠近,他才沒有拒絕那個擁丨抱。正是因為想讓她看見,他才沒有及時推開身後的人。
他只是想讓她感同身受而已。可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丨體虛弱到那個程度根本受不了任何刺丨激。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