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低聲從喉嚨裡發出一串笑聲。那是,她的槍法即使在女軍人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你笑什麼?”她侷促的,舉起手佯裝是拳頭在肩膀上捶了捶。
他把她的手握下,緊接一個伏低,在她唇上深深地吻了起來。夜色這麼好,還是在她的閨房,他不努力就怪了。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早上,費老先生起來的時候,見到床頭立的身影與花瓶裡的花疊成了一個雙影,便拿了枕頭邊上的老花眼鏡戴上嘆著:“這人,愈老眼睛愈是不中用了。連人和花都分不清。”
“老爺子。那是盧同志貌美如花。”還是陸叔的嘴巴甜,笑著扶他起身順便誇他能有個漂亮的孫媳婦。
“裕華你一個人來的嗎?”老爺子問。
“三少去買爺爺喜歡的包子和豆漿。”墨蘭拿著剪刀給花瓶裡新買來的幾支花兒修剪枝葉,答道。
“三少是孝順。”陸叔說。
“過來。”費老先生招招手,讓墨蘭坐下來。
墨蘭就此坐下,想起了自己上回離開前給老先生唸的《燈》,不覺地嘴邊浮笑。嗯想,時間過得真快。
“裕華。”費老先生用口杯漱完口,取下眼鏡拿毛巾擦臉,邊問,“你和鎮南決定好了在哪裡舉47婚事嗎?”
關於這事,費鎮南有與她提過。這個要說到白燁了。不是他說起,她還真不知道,原來他們49人當中,就白燁一人早結了婚。白燁的婚禮是在軍艦上舉行的。一聽說這個在軍艦上舉行婚禮的點子,只聽聽,都覺得能在腦子裡想象出十分浪漫美麗的畫面。
“我問他,部隊是什麼規矩,我們就照做。”墨蘭規規矩矩地回答老人。
費老先生把毛巾扔回給陸叔手裡,重新戴上老花眼鏡:“你說什麼?這婚禮部隊裡還有規矩嗎?我怎麼從沒有聽說過。”
墨蘭汗顏:老爺子,我知道你火眼金睛,也不要這麼快拆穿我嘛。
“鎮南的戰友裡面,最早結婚的是白家那小子。”費老先生說到婚姻大事不和他們年輕人打迷糊眼,縱橫沙場的老將一揮手就是一個快刀斬亂麻,“想在軍艦上心,那就在軍艦上心。這個不是勞什子的難事。”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結果,老爺子說的三孫子婚禮要在軍艦上舉47的訊息,不到下午就傳回了家中。
費新國不得和老婆商量:“沒想到老爺子47意那麼堅決,我看,這事我們是無法插手了。你打個電話給關老先生,說我們無能無力。”
“那怎麼行?我侄子那邊拜託我了,說今年非要進海關不可。”王佟麗跺著腳,心裡不高興。
“你看看你,事情沒有47成,你答應人傢什麼!”費新國也生氣了,叉著腰說話。
“你們兩人在說什麼呢?像是吵架的聲音都傳到外邊來了,給人聽見成何體統!”曼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於是這對夫婦像蚱猛一樣跳了起來。
家門口這時門鈴作響,報道是有客人上門來訪了。
曼青走下樓,穩健的步子連樓梯扶手都不用摸。走下最後一層階梯,看見客廳裡立著的年輕女人穿著伴得體的青綠色旗袍,腳著一雙白色涼鞋,窈窕的身段,齊肩的學生頭,像是一幅民國時代的剪畫。
王佟麗仔細瞧女子的五官認出了是昨晚見到的墨蘭,吃驚於她昨夜與今日的截然不同,應說是人要衣裝嗎?昨晚的墨蘭,或許由於長途旅行的勞累,精神不濟為一,那一身簡單的襯衫褲子也是顯得十分隨意以至給人邋遢的印象。今日的墨蘭,美麗端莊得體,一看就走出身良好的大家閨秀。
“鎮南找的這媳婦看起來不錯啊”費新國第一次見墨蘭,暗地裡蹭著老婆的胳膊說:怎麼不像你昨晚形容的那人。你是不是看錯人了?
王佟麗真以為自己昨晚是瞎眼了吧。這個女人,或許五官沒有羅婷婷嬌媚,但是那種獨特的氣質怎麼說呢,就是十分上得起檯面。相反,羅婷婷那種外露的氣質,無法與墨蘭收斂的內蘊相比。論官家要的媳婦,當然是懂得內斂的女人為佳。
不過,王佟麗還是努努嘴:“奶奶說了,只是個三流藝人的經紀人,既是沒有配得起鎮南的家世,本身學歷能力更是和婷婷無法相比的。”
“只是徒有其表的花瓶嗎?”費新國對於老婆的話保持質疑,誰讓老婆昨晚已經看走眼一次了,而且,以他閱人無數的目光來看,這女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花瓶一類的,僅憑那雙敢直面面對他們家奶奶的星辰一般的眼睛。就不知奶奶是怎麼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