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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

秦硯點頭應了,還未走出兩步,太后的腳步卻頓住了,看著他的面容疑惑道:“我方才瞧著便覺得你面色不對,如今離近了看才發現你的臉色白得過分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秦硯的傷處因為蘇玉的給的鎮痛散藥性比較強,只要不觸碰到它,疼痛的感覺幾乎可以被忽略,可現下被太后這麼一提醒,只覺得覺得它又隱隱作痛了起來。心中將蘇逍問候了一遍,秦硯面上笑意怡然道:“剛不是說了晚膳用得多了,消消食便好。”

“我方才還以為你是在說笑。”太后搖頭無奈道,“正巧宮中離秦府的路不近,你這麼一來一去剛好能多動一動。”

秦硯聞言乾咳了一聲,在太后的殿外與她道別,本以為真的要帶著這一身的傷一步一步走回去,出了宮門卻發現蘇府的馬車竟然還在宮門外等候著。

見到了秦硯,那車伕揮了揮馬鞭,喚了他一聲秦大人。

秦硯對著車伕溫文一笑,步履緩慢地走到馬車跟前掀開了車簾,當看清了馬車廂中的人,嘴角的笑意卻逐漸凝固了起來。

“蘇少將軍。”秦硯將笑容拾起,開口喚道。

“上來罷。”蘇逍坐在車廂裡面,俊朗的面容上表情喜怒難辨道,“讓我送秦大人回府。”

“哪敢勞煩蘇少將軍。”秦硯口中客氣著,卻毫不猶豫地登上了馬車。

☆、第六十四章

待到秦硯坐穩;車伕趕著馬車慢悠悠地向前行進時;蘇逍抱著胸半靠在車廂壁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坐姿閒適容色安逸的秦硯;口吻泛著酸意道:“阿玉對你真是不錯,竟然用家中最舒適的那輛馬車送你入宮。”

秦硯抬了抬眼簾,動作未變;口中卻意味深長道:“這還要多謝蘇少將軍;揍我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

蘇逍冷冷道:“我若是知道那一拳下去你還能走到宮中來;當時定會再給你補一下。”

“可若是我不入宮,蘇少將軍也不會如此輕易被恩准率領蘇家軍出兵征討睢陽王不是麼?”

“太后她同意了?”蘇逍下頜緊繃,神色沉斂看向秦硯。

“太后說她要再想一想。”秦硯坦承道,“但是若是她已經鬆了口,那同意與否蘇少將軍應該比我清楚。”

在秦硯未入宮前,太后的態度便十分堅決,即便蘇逍如何費盡口舌,她都沒有任何撤回懿旨的跡象。可自蘇逍出宮在馬車上等待,也僅僅過了半盞茶的功夫,若是真如秦硯所說那般,那秦硯對於太后的影響簡直無法小覷。

蘇逍身體微微向前傾湊近秦硯,目不轉睛盯著他那一雙漆黑如淵的眼眸問道:“你與太后之間到底是何關係?”

秦硯笑得雲淡風輕:“我以為這個問題你會一直憋下去。”

蘇逍側耳傾聽,除了馬車行進時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的咕嚕聲,四周再無其他動靜。

心知此處除了車伕以外再無他人,蘇逍才緩緩道:“當年她入宮之後我曾親自去查證過她的身份,雖然與你所說的家道中落的富商之女對得上號,可若僅僅如此,從她的今日的舉止看來,她對你的信任委實太重了一些。”

秦硯道:“我將太后帶入蘇府時便說過,我的醫術師承楚閒雲老先生,而師父他老人家在太后幼時曾救下過她的性命,當時太后孤苦伶仃,被師父收為義女,於她有再造之恩。如今師父仙去,只剩下我二人相依為命,就如我信任她一般,太后會如此信任我倒也正常。”

蘇逍冷笑:“當日太后父將與蕭侯商討出兵睢陽王一事之時,你也在場罷?難道她未責怪你將她的信任當做兒戲,對於她已經做下的決定說駁斥就駁斥?”

“原來蘇少將軍亦知曉懿旨已下不能輕易更改的道理。”秦硯冷冷看回去,“那為何還要親自入宮勸說?蘇少將軍怕是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卻利用它來逼迫太后,當真是英雄了得。”

蘇逍沉默。

太后的做法蘇逍不是不觸動,但是對他來說,再大的觸動也比不過親兄弟在自己面前離世,而他卻無能為力的悲慟。

在血海深仇面前,蘇逍自問不可能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眼睜睜地讓別人去為他報仇,這是他骨子裡的血性,也是他的尊嚴。只可惜雖然心中的理由能被一點一點羅列出來,蘇逍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開口反駁,因為秦硯說的句句都是事實。

嘴巴張張合合了幾次,蘇逍沉聲道:“我的目的只在出兵,待剿滅睢陽老賊得勝歸來之後,我蘇逍任憑太后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