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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落腳的地方,還是也沐浴在這月色之下,以天為蓋,以地為廬?”

☆、第一百一十九章

蘇玉後半句話猜得一點兒都沒錯。因為在黎山山路阻塞的時候寧國大軍的糧草已然匱乏;待蕭致彥帶著大軍離開營地;最先做的一件事,便是與先前一直未能入山的輜重後勤兵交接,補充路上所需。一切處理完畢後;寧朝大軍再度啟程已是當日的申時。

眼瞅著夕陽西下無法繼續趕路;蕭致彥十分悔恨自己未聽秦硯的勸諫;最終又落到露宿荒郊野外的結果。

好在能隨著他不辭萬里出征計程車兵早已被戰爭百鍊成鋼,在沙場之上舍命廝殺都不怕,又哪裡會介意露宿這樣的小事兒。喚了各營的校尉將人頭清點完畢;蕭致彥揮了揮手;讓士兵們各自安歇。

時值深秋;天氣本就寒涼。尤其在這荒北之地;晚間的北風要比白日裡猛烈許多,打在人身上便如被生生刮下塊肉一般的疼痛。尋常人家即便是呆在房中,到了夜間都需要燒起暖炕,更別說將要露宿在外的寧朝兵將們。

蕭致彥打了個寒噤,一手撥弄著面前的火堆,另一隻手從腰間拔出了一個牛皮酒囊,利落地用牙齒將囊塞拔開一甩,仰頭便喝了一大口。

這壺中的酒水是軍營中最為常見的燒刀子,甘洌灼人,一口方一灌下,便能感覺酒水火辣辣地順著喉嚨滑下,凍得有些發僵的身體倏然間緩和了不少。

今日與採辦的後勤交接之時,蕭致彥便特意強調了燒刀子一定不能少,為的便是在路上啜著取暖。

湊近了火堆,蕭致彥也不蓋壺塞,穩穩地將那酒壺扔給了對面的一個士兵,口中吩咐道:“傳下去,一人一口,喝完了便自己去身後的輜重裡面取。”

那士兵很是雀躍地站起身來,方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後又傳來蕭致彥的聲音道:“給他們說好了,一人只有一口,都莫要給我饞嘴貪杯!”

不遠處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烤火計程車兵們時不時發出一陣歡呼之聲,蕭致彥隨意地往自己的火堆裡面又扔了幾根枯樹枝,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尋了個半人高的楊木樁子半倚了上去,漸漸闔了眸。

因為身處荒郊野嶺,饒是蕭致彥已然累極,也並不敢睡沉。是以在遠處山頭天光還未亮起時,蕭致彥便被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吵醒。

來人顯然十分焦躁不安,停在蕭致彥面前半天都沒有蹦出一個字來。抬了頭鼓了勇氣,卻才發現蕭致彥已然醒了,一雙毫無睡意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眸中平靜無瀾。

“怎麼了?”蕭致彥蹙著眉頭看著那名跑過來計程車兵,“什麼事情如此慌張?”

那名士兵面上俱是悔恨,抬起眼簾一望蕭致彥,隨後在地上重重一叩首。

只是這一抬首間,蕭致彥便認出了眼前這名士兵,正是奉命看管於明堂計程車兵之一。

心中有些不妙的語言,蕭致彥注視著那名士兵維持著躬身叩首的姿勢,聲帶悽惶道:“昨夜本來輪到卑職看管於明堂,只是卑職……昨夜喝了些酒,不慎睡死了過去。未想到這一覺起來,便發現於明堂那老賊不知何時已然不見了,卑職罪不當赦,還請蕭將軍處罰!”

蕭致彥的眼神一凝,動作敏捷的從地上翻身而起:“帶我過去看一看。”

原本於明堂是被關在木籠之中,手上腳上都靠著鐵鐐。只是如今班師歸朝,帶著一個碩大的木籠趕路自然不方便,是以蕭致彥便吩咐將那木籠子留在了營地,以手銬腳鐐代替鎖了於明堂以防他趁機逃跑。

蕭致彥隨著那名小兵來到關押於明堂的地方,果然見到那本應該鎖著不讓他有所動作的鐵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蹲□來細細檢視,鐵鐐並未被破壞,鎖眼之處卻插了一小塊鐵碎,鐵碎表面坑窪不平,沾滿了一道又一道乾涸的鮮血,應是有人憑著他死命地旋鈕,從而轉動了鎖眼將鐵鐐開啟。

這時蕭致彥的身邊已然圍了幾個被這邊動靜吵醒計程車兵,見到那一小塊碎鐵皮,忍不住開口罵道:“這老奸巨猾的東西,若是他強行破壞了鏈鎖,我們必然能聽到響動,卻未料到他竟然不知從何處尋了這麼一個玩意兒來將鎖給撬開了!”

那當值計程車兵面上愧恨之色更加濃厚,闔了眼眸咬了咬牙,抬手便利落的抽出腰間的長劍,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間,白茫茫的劍刃直直對準自己的心口便插了過去!

“嘭——”的一聲如練劍影相撞的玲玲之響劃破耳畔,驚醒了更多睡夢之中計程車兵。

蕭致彥單手執劍,卻將兩之手死死攥著劍柄計程車兵抵得後退了幾步。倏然加重了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