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吃得興高采烈的,沒空回話。
而吳庭威近來極力討好簡潔身邊的親戚朋友,極殷勤的給張景夾菜又夾肉的。
張景抬抬眼皮,忙裡抽閒道:“嗯,不錯不錯!”
翌日簡潔睡至午間才清醒過來,又將電燉盅為簡語西準備好的參湯裝進保溫盒中。吳庭威已早早準備好,載著簡潔去了醫院。
——
同一家醫院的某間病房內。
路向南背窗而站,梁梁昨天剛洗過胃,身體還略虛弱,倚在床頭朝他笑笑:“哎,向南,謝謝你啊!要不然我這命可就沒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她又是那種無所謂的語氣。
路向南心煩不已:“梁梁,你玩也要適可而止,嗑藥這種事萬萬不能沾的!這次能救到你的命,那是你運氣好!”
梁梁倚在床頭,漂亮的丹鳳眼瞟了瞟路向南那張臭臉,勾了勾唇角,語氣輕巧極了:“我知道,像我們這種在場子裡摸爬滾打的女人,最入不得你路少爺的法眼,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
路向南氣結:“梁梁,你說話非得這麼夾槍帶棍的麼?”
梁梁白了他一眼,探手在外套口袋裡摸索,路向南蹙眉,問她做何她也不回應,在他疑惑的眼神裡掏出根香菸來,她的手背白淨極了,手指纖細而直,指甲修成橢圓形,塗滿了黑色的丹寇。她拿出打火機點燃枝煙,洗過的胃空蕩蕩的,剛吸了一口便咳嗽連連。
路向南大步上前,奪取她指間的紅芒,透過窗戶縫隙扔下去。
梁梁笑笑:“路少爺,保護環境,懂不懂吶?”
路向南恍惚又回到剛入大學那會兒,她便是這樣無拘無束的笑容。
梁梁喝了杯水,掀開被子下床,路向南著急了:“你要做什麼?”
“去洗手間。”梁梁失笑。
“那你拿手機?”路向南不解。
梁梁揚起手晃了晃:“路少爺,我逛淘寶看小說不可以麼?你放心,我還穿著病號服,不會就這麼不顧形象跑掉的!”
——
梁梁出了洗手間門,在轉角處險些撞到正欲進去的祈思嘉,兩人互不相識,梁梁笑笑向祈思嘉道歉。
這醫院是市內最好的私立醫院,住院部樓層共有十五層,這裡是九層,梁梁恐高,往下稍稍一望,便覺頭暈目眩,於是趕緊退回至牆沿。
這棟樓共分為三部分,兩側樓道呈東西方向,中間部位是南北方向,皆是相通的。
梁梁的病房處於樓道交界處,她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剛轉身欲走回病房,便發現右側樓段的某間房門被開啟,沈眉慌慌張張的從病房裡跑出來,隨後追出來的是位身穿病號服的女人,看起來與沈眉年紀相當。
兩人在距離梁梁病房不過幾米的位置起了大的爭執,兩人皆是面紅耳赤的,沈眉給了那女人一巴掌,梁梁心知那巴掌一定很痛,因為她曾經切身體驗過。
那女人的眼神突然像是冒出了火,掐著沈眉的脖頸將她抵至護欄處。
沈眉幾乎喘不過氣來。
梁梁直直盯著沈眉掙扎的模樣。
簡語西忽而哈哈大笑起來。
那聲音清亮而又悲傷,路向南被吵鬧聲吸引,從病房裡走出時剛好看到簡語西被甩至護欄外,而母親沈眉正抵著石柱大口喘氣,他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拉住簡語西手指那刻,他的心跳如同雷震。
此生路向南都不會忘記這個年紀與自己母親相仿的女人,從九樓摔下時,那嘴角挑起的若隱若現的笑容,以及那句隨風而至的輕飄飄的話語:“你長得真像他!”
他沒有聽到簡語西摔落至地面的聲響,耳邊嗚嗚嗚響徹的只有風聲,可他卻看到了她身邊溢位的鮮血漣豔如盛開的玫瑰,紅得刺傷人眼睛。
沈眉瞪大了眼睛,雙腿顫抖無法站立。
梁梁眸色深沉,嘴角悄悄挑起又落下。
祈思嘉只趕得及看到沈眉的失態以及路向南伏在欄杆上久久未動的詭異場景。
——
沒有人願意看到悲劇發生,即便是沈眉恨簡語西恨到希望她從這世上消失,也從未想過如此結束她的生命。
祈思嘉捏著心一步步走至護欄旁,膽大如她,雙目也流露出壓抑的驚恐。她忽然便回憶起那時與簡語西同學鋼琴的情景,一切彷彿歷歷在目。
視線不經意間便瞥到圍觀人群外那兩個身影,高大偉岸的男子扶著位搖搖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