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天空,交握的雙手十指緊緊箍在一起:“我想見他!我要去香港!”
任躍似乎預料到她的答案,苦澀扯下嘴角,語氣卻是半開玩笑半認真:“我還以為你會說——‘任躍,既然我媽這麼喜歡你,那不如我們在一起好了’!唉,你瞧,我又自作多情了!”
川流不息的人群嘈雜萬分,任躍含笑的嗓音彷彿隔了千山萬水傳來,卻偏又格外清晰明朗。
簡潔強迫自己忽略他話中儘量掩蓋的情緒,也學他那般笑笑:“你還真是幽默感十足!”
任躍雙手撐在花壇,雙腿交疊舒展置於地面,狀似傲嬌的仰起頭望向四十五度的天空,“那當然!”簡單的三個字卻幾乎用盡他這半生的深情。
——
簡潔打服務電話預訂了晚上飛香港的機票,一方面因為時間緊急,另一方面她又想給吳庭威製造個意外驚喜,於是提前並未告訴他今晚自己便會到港之事。
任躍提出要陪同簡潔去港的建議被婉拒,他仍舊不放心,因是簡潔買的是經濟艙,他讓秘書給訂下同一航班的豪華艙,只是巧妙的避開了簡潔,直到簡潔踏上飛機在香港下機都會發現尾隨的任躍。
到達吳庭威下榻的酒店時已是過了午夜,香港不同於祖國北方初春的寒峭,此時已有些熱意,簡潔脫□上厚重的風衣擱於手背,按照服務生的指示到達吳庭威所在樓層。
一天之內積聚的心酸煩惱在此刻似乎都消失於腦後,隔著那扇桃木門簡潔彷彿都感覺到吳庭威寬厚胸膛傳來的暖意,她舉起手臂時嘴角不禁微微上揚,眼眶的紅血絲都掩埋不住她此刻的芳華。
簡潔期冀滿滿按下門鈴,連續響了好幾次都未見人來開門,她甚至懷疑吳庭威這工作狂又跑去跟那些香港的董事開會至午夜,正打算掏出手機,門卻開了。簡潔盈盈盛開於心底的笑容之花卻在看見門後那人時僵硬於臉頰。
路嬋娟未施粉黛,簡簡單單包裹一條浴巾,看看遮住胸脯至腿根地帶,柔嫩的肌膚上漫布著水珠,一手拿著塊兒浴巾擦拭溼漉漉的褐色秀髮。
瞬時鋪天蓋地的絕望與沉寂朝簡潔襲來,她哆嗦著嘴唇掩耳盜鈴般道:”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話音剛落,她轉身拔腿就走。可手臂卻被路嬋娟快速捉住,路嬋娟的聲音蘊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庭威睡著了,我帶你進去找他!”
簡潔覺得自己陷入了夢魘中,無數張蛛網陸陸續續一張張籠過來,而她被困在中心點無路可退。恐懼的心理促使她只想要後退,可路嬋娟那雙美如天使卻惡毒如魔鬼的手使盡力將她帶入了房間。
從臥室門口至大床邊散落的衣服張揚的召示了此場戰況的激烈,暗黃的床頭燈映在吳庭威安睡中祥和的面龐,簡潔只覺得寒冷如走入一川冰山。
簡潔呆愣於原地,全身如灌鉛般沉重,雙腿麻木一動不能動,而路嬋娟笑顏美如暗夜罌粟,赤著白淨玉足走至床沿,彎□來輕輕拍了拍吳庭威:“庭威,起床了!”
如果說方才簡潔還自欺欺人般尋找理由證明這不過是一場誤會,那麼迷濛中揉著太陽穴皺著眉頭開嗓的吳庭威那句“嬋娟,現在幾點了”直接將簡潔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吳庭威那句話翻來覆去在簡潔耳畔奪魂般響起,眼淚不聽話的從眼眶滾落,她捂著耳朵靠在牆邊痛不欲生。
吳庭威醉酒後昏昏沉沉便睡了過去,剛有些意識,張開眸子便看到躲在牆根表情糾結的簡潔。他完全被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境地,只心想著去摟住哭得淚人似的簡潔。可剛掀開被子他也愣了愣,又偏過頭去瞧了眼衣衫不在的路嬋娟,一剎那頭疼欲裂,慌張的拉起床邊的褲子套上,路嬋娟卻已輕柔開口:“你預備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吳庭威喉嚨又幹又疼,而路嬋娟淚光閃爍,“二哥,可是我沒辦法,沒辦法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沒辦法假裝自己不愛我,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愛我的!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心裡有兩個人!”
☆、晉江獨發
吳庭威緊蹙起劍眉;手指一根根掰開攥住自己手臂的青蔥玉指。
淚流滿面的簡潔已無法分辨眼前情景;用盡力氣撐住身子離開牆壁;在吳庭威拜託纏繞前走出臥室。
大門開啟;簡潔被吳庭威堵在門口;已在門外等候多時的任躍一時摸不著頭腦;直至路嬋娟出現在畫面中;任躍才霎時明白事實來去;沒有過多思考衝過去便給吳庭威一拳。
“任躍;你他*媽給我滾開,”吳庭威今晚即便是喝了再多酒;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