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
簡潔曾經以自由和尊嚴為代價求他幫助她,他為她將陳愛國送進牢裡,煞費苦心為她媽媽從國外請醫師和護工,雖然偶爾對她諷刺有加冷言相待,但終歸還是好的。比起那個圈子裡他的那些狐朋狗友視女人如衣服的態度,他對她恐怕是青睞有加了!而她何嘗不是竭盡所能做好他的情人?聽話、溫順、審時度勢、察言觀色她自認沒有任何對不住他之處。就連他的女友回來了,不用他發話,她都主動申請退場!還不夠麼?要把她逼到什麼地步?要將她最後僅剩的尊嚴和寧靜都剝奪麼?
“我、要、下、車!”簡潔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卻異常堅定。
“你到底在矯情什麼?現在這時候除了我還有誰能幫到你?”他無法控制的吼起來;“任躍嗎?”
“你管得著麼?”她針鋒相對。
吳庭威冷笑連連,腳上更加用力,車子在筆直公路上飛馳。他一隻手扯開領帶,嘴裡咒罵一聲:“簡潔,你TMD究竟長腦子沒有?”轉眸瞧她:“想過後果沒有?如果任躍救不了你,陳愛國會對你怎樣?”
簡潔雙眼猛地睜大,不堪的畫面襲進大腦。
他怒極說話毫無忌憚:“你別忘了!當初你自作聰明!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被那個廢物繼父給強'暴了!真走到那一步,你TM還能在這裡跟我矯情?啊?!”
如果可以的話,簡潔真希望那段可怕的記憶可以從腦子裡剜除。哪怕血跡斑斑,哪怕疼痛連連,她都不願一生受那恐怖畫面的折磨!
而吳庭威再一次殘忍的讓她憶起,陳愛國是怎樣的脫掉她的衣物,怎樣用他佈滿老繭的手掌磨娑她年輕的身子
“你停車!我要下車!”
她與他搶方向盤,他手指握得緊緊的,她用手指甲掐他手背的面板,浮現一個個月牙形的血跡,車子在十字路口不受控制般向右側拐去,剛好撞上右前方不遠處一輛黑色路虎。追尾後那車子的司機狐疑的下車檢查了車尾,發現重大凹陷時氣沖沖的跑來理論。吳庭威搖下車窗,冷冷的一眼掃過去,那司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卻還是結巴著要跟他理論。
簡潔趁機開啟車門往前直直跑去,她太著急了,根本沒看路,而對面狹窄街道突然駛出一輛摩托車,那司機想必也料不到會突然躥出一姑娘來。
簡潔被機車撞出去時一連打了好幾滾,頭磕在地上時竟有種要解脫的快感。昏昏沉沉中覺得頭疼欲裂,全身的骨骼彷彿也疼。雙眸在朦朧中彷彿看到不遠處有個高大身影匆匆行來,越來越近,她其實看不清他的面龐,卻知道他眉頭緊緊蹙起的模樣,活像個小老頭。好像還有聲音在叫她的名字,跟她說話,可是說什麼呢她聽不清楚因為太疼了,實在是太疼了,身體疼,心彷彿更疼,疼得她都想睡覺瞭如果可以一直睡下去,那該有多好?
☆、第 11 章
吳庭威抱起昏迷不醒的簡潔放置在車後座,她額頭右側都磕破了,整張臉都因疼痛而略顯扭曲,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些什麼他湊近點才聽得清楚:“我不能跟你走不能如果我放不開要怎麼辦怎麼辦”他已分辨不出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只是狠戾的命令她“不準睡”!好在這個時間點市內車不多,一路上暢通無阻的,遇到紅燈他眼都未眨直接闖過去,透過後視鏡時不時瞅她一眼,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安心,而她躺在後座整個人蜷成蝦米狀,可憐兮兮的。
終於到了醫院,簡潔被推進急救室,他被醫護人員攔在外面,只能看著手術室門一點點闔上。坐在走廊的長梯上,雙手交握覆在鼻翼兩側手肘置於雙膝,眼睛緊緊閉著,慢慢的又睜開,死死盯著紅色提示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從來沒有一刻如此刻般難熬。哪怕當初與路嬋娟因兩人的任性驕縱而分手,他在最後一秒趕去機場卻剛好看見她毅然走入登機口,也不過是自嘲而笑罷了。
——
簡潔清醒時已是第二日,屋內的淨白牆壁及濃重的消毒水刺鼻味道提醒她這是何地點,她伸出手輕扶依然微痛的額角,努力睜大眼睛適應灼烈的光線。左手手背的針管因受力而刺痛,她不禁“嘶”聲抽氣。
“她醒了?”
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卻並不像是對她言語,簡潔嘗試著微微抬身。沙發上各據一側半躺著休息的吳庭威和任躍已相互推擠著走到她床前。
“你們?”簡潔略帶錯愕的瞧著兩人嘴角和眼側的傷痕。
兩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頓時火光四射。
昨晚任躍趕來見到仍處於昏迷中的簡潔頓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