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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伏案的身影,不免有些驚訝: “小姐,你這麼早起來在寫些什麼?”

我將最後一筆落定,抬眼看了看窗外朦朧的晨色,這才發覺,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寫了一宿。

疏影上前幫我披上慣常穿的披風,雙手觸到我冰冷的身子時,幾乎是驚叫出聲“小姐,你到底是什麼時辰起來的?又寫了多長時間?怎麼手冷得跟冰塊似的!”

我一面揉了揉自己僵冷麻木的右手,一面沉聲開口吩咐道:“疏影,幫我把衣服拿過來,我即刻便要出去。”

夜裡默記書寫的時候,我的思緒始終沒有停過,越來越清明。

不是沒有懷疑過這或許是東宮的故佈疑陣,但灩兒那樣哀涼的神情卻絕非作偽。我曾隨蘇修緬走遍山川河嶽,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在這一點上,我想我能夠肯定。

再說了,即便這個訊息是假,對南承曜而言,也不過是增加了他的防備與戒心。並沒有什麼壞處。

因此,現如今,我所要做的,便是將這些書信,連同那支笛子一道,完好無損的交到南承曜手中。

疏影端了熱水進來,看到我正在收拾案上書信,不由得嘟囔抱怨道: “也不知道是多重要的東西,讓小姐連自家身子也不顧了,寫了那麼長時間,現下又當寶貝一樣的收拾著。

我看著手中書信,垂眸極緩的笑了下: “是很重要,所以,我一定要讓他看到。”

第34章

我並不敢賭,因為賭注或許是南承曜的性命,因為一旦我輸了,便再沒有番盤重來的機會,上京樓上那最後的一瞥,很可能,便是訣別。

所以,在尋雲逐雨前來與我見禮的時候,在秦安親自替我開啟馬車車簾的時候,我都帶著無可挑剔的微笑,儀容完美,亦尋不到刻意疏遠的跡象。

馬車徐徐動了,疏影猶不解的問道,“小姐,你即便要回相府,也用不著這麼急啊,這天才剛亮呢。”

她不明白,這些信函物件,早一分到達南承曜的手中,那麼他便會少一分危險。既然在三王府之內再找不到可以讓我全心信任的人,那麼,我便另尋可靠之人,必然要把這信件,原封不動的交到他手中。

至於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有沒有用,最終結果是福是禍,我並沒有辦法控制,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讓他知曉這一切,那麼即使最終難逃此劫,也只能說是,天意如此。

人事盡,剩下的便只看,天命如何。

回到相府,父親已經入宮上朝去了,母親見了我,驚喜莫名,一面吩咐著丫鬟準備我愛吃的茶點,一面握了我的手,“清兒,今天怎麼會過來的?”

我心底不易察覺的湧上一絲苦澀,面上卻是嬌柔一笑,對著母親身後的小丫鬟道,“還不快去把你們瀲少爺叫出來,我適才突然有感想成一首曲子,正好合他的那一套鳳翔劍勢,這才急急的趕過來的。”

母親笑了起來,“怨不得那麼多兄弟姐妹當中,他最愛黏你,因為也只有你肯陪他這樣胡鬧。不過這回還偏偏不湊巧了,他昨夜剛動身去了城外的別苑,說是要守著獵什麼白虎來著。”

我的心倏然一沉,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心念飛轉,片刻之後便輕笑道,“這容易,反正如今三殿下又不在,我留在王府之中左右沒事,不如這就去別苑找他去。”

母親嚇了一跳,“清兒,你是在同我開玩笑吧?”

我搖頭笑道,“怎麼會,女兒是真的此想,王總管,勞煩你幫我吩咐門外的車伕多喂點料,做好準備,我即刻便要用。”

母親有些哭笑不得,“你這孩子,一大清早的,胡鬧些什麼呀?”

我攬了她的手臂嬌笑,做小女兒態,“古人都說了,人生得意須盡歡,平日裡女兒規矩慣了,趁著三殿下不在,也想任性一次。母親不知道,在三王府之中,我連說話走路都要思前想後方敢為之的。”

母親看了我半晌,終是輕輕一嘆,“很多時候我都忘了,再怎樣的識禮儀知進退,你也不過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

我心底難受,面上卻不敢顯出分毫,只聽得母親想了片刻,有些猶豫的開口,“只是你這樣貿然回來,又去別苑的話,三王府那邊,會不會不好交代?”

我想了片刻,方搖頭道,“三殿下出徵前曾同我說過,若是在府中無聊,便多出來走動走動,灩兒那裡和家裡都是可以的。他都有這樣的應允了,其他人還有什麼好為難我的?再說了,我今日回家秦安是知道的,一會兒母親差人過三王府那邊說上一句,留我在別苑小住幾日,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