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前來報信,李淺還不相信呢。
他這回動靜搞得極大,光隨行營兵就帶了五千,還有五百護衛,一百紫衣衛,其餘的跟隨人員也有數十,除了沒帶女人外,其餘的基本都齊了。
一大早就得了訊息,李淺帶四府官員出城十里迎接。遠遠的看到那旌旗招展的隊伍,她很有些鬱悶,來這麼多人,這得吃多少飯啊。
東魯王也不知抽什麼風了,就是到這兒視察一下,至於帶這麼多人嘛,這是顯示一下他手下兵多嗎?
一陣塵土飛過,馬隊也到了眼前,李淺跪在地上,一抬頭就吃了一嘴土。她抹了一把臉,對上叩首,“下官花傾國拜見東魯王爺。”
齊曦鵬在馬上抱拳還了半禮,笑道:“花大人最近風姿不凡,倒是越發漂亮了。”
李淺咬了咬牙,這些人眼睛跟刀子似的,怎麼可能認不出她。她也不跟他過嘴皮子,只道:“恭請王爺入城。”
齊曦鵬打馬揚鞭,馬蹄子又濺起一片土,這回也很“幸運”的濺了她一臉。
李淺火氣上冒,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或者在哪兒受了氣,找到她這兒發了。
忽有些後悔給皇上遞摺子,把這個東魯王招來也不知是福是禍。若是一事不成,反給她設定障礙可就得不償失了。
正想著,一隻手帕遞到她面前,卻是沈致。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塵土,對他一笑。他總是這樣細心,無論做什麼身邊都備著帕子,也永遠是那麼幹乾淨淨的。不好意思把弄髒的手帕再還他,小心的揣在懷裡。他也似忘了這事,回到郡守府也沒提過要還。
東魯王入府自是要設宴款待,原本李淺住的房子也被迫騰出來,搬到一個僻靜的偏房。燕州郡守郝通忙裡忙外的伺候著,溜鬚拍馬想盡巴結之道。他可能覺得能就此找到靠山,對李淺也不如先前殷勤、懼怕了。
李淺對這些倒不在乎的,她只關心花傾國,若是能把弟弟救出來,讓她管齊曦鵬叫爺爺都行。在酒席宴上和東魯王談過幾句目前的狀況,齊曦鵬只虛應著說知道了,半點也不發表意見,在問起皇上的意思時,他還眨眨眼,很氣人回她一句,“等有機會你自己問吧。”
他。有機會?她要能見到齊曦炎還用得著問他嗎?窩著一肚子火,也沒喝兩口酒便從大廳裡退了出來。
郡守府裡突然多了許多人,哪裡都不清靜,她沿著長長迴廊走著,時而掃一眼路邊乾枯的花叢。冬天裡沒有雪景的大地是極蕭索的,空氣中都透著絲絲涼意,就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第二百四十九章 欲罷不能真好笑
再往前走已是長廊盡頭,她吐了口氣,眼看著一團白霧在眼前散開,不由輕笑起來。這會兒若是能下場雪該多好啊
從沒有像這一刻感到這麼彷徨無助,即便這裡住滿了人,心依然是慌慌的,找不到依靠。若是這會兒有個地方,可以讓她盡情的發洩一下該多好啊。她心裡的傷口太多,積壓的痛也太多,總這樣挺下去,早晚她會受不了。
只可惜在這樣混亂局面,想尋個清靜之地也難啊。輕嘆口氣,正要轉身回去,突然後面兩隻手臂把她緊緊抱住。她心中一驚,腳尖向後一揚正準備踢那人的腳踝骨,卻嗅到一股似有若無的竹子香氣。
這種香很熟悉,似乎齊曦炎前一段時間就很喜歡用這種淡雅香氣。
這麼一想,心狂便跳起來,他竟是從京裡到這兒來了嗎?
“皇上?”她低低地喚著。
轉過頭看到他那張萬分熟悉的容顏,心裡忽覺很是感動,沒想到他真的來了,還是在她最彷徨無助的時候。她的臉深深埋入他懷裡,吸取他身上的溫暖。此刻她才領會到,女人終究是女人,即使再堅強,她的心時而也是軟弱的。
“你怎麼會來?”她輕聲問,得到的答覆卻是被他狠狠在她臉上掐了一把。
李淺疼得眼淚出來,委屈地看著他,“我又沒惹你。”
齊曦炎磨了磨牙,恨聲道:“你還有臉說,你答應過朕不離開,卻敢偷偷跑走,還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李淺忙道:“皇上看我不是挺好的嗎?”
齊曦炎瞪她,忍不住又在她臉上掐了一把,“你自己都不知道照顧自己,懷了身孕還到處亂跑。”這個臭丫頭,想活活氣死他嗎?
李淺納悶。她什麼時候懷孕了?
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他越發氣惱。
他是得了李人的飛鴿傳書才飛奔趕來的,李人在信上說“淺主兒近來身體不適,吃東西常嘔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