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也是丟他的人。李淺也不在乎,寫了一個極醜的“準”字,對那歪斜的角度頗為滿意。
又拿起一本,好像是齊曦鵬上的。
“皇上,東魯王請旨回京。”
“仗打完了自該回來,準了。”
“皇上,付大人在南方查貪墨案,已查出十數人,名單已經呈上,他要求再滯留三月回京。”
齊曦炎吐了口葡萄皮,“不准他那是想在外面玩玩,打量朕不知道嗎?回覆他,就說限他十日回京,晚一天就罰他的俸。”
李淺頗不認同,“皇上罰俸多煞風景啊,不如升他的官吧,若不回京,就封他為內廷總管,和臣作伴如何?”總不能她一人倒黴,別人逍遙吧。
齊曦炎摸索著下巴深深一笑,“此事大有可為,準了。”
李淺興奮地在摺子上寫下一行字:限十日內歸,遲一日晉封內廷總管。
寫完得意一笑,想必付言明看到這個,就算跑死也會趕回來吧。
再拿起一折,幾眼掃完,很有些幸災樂禍道:“皇上,啟王上折,說隆章陛下的皇陵修繕缺少金絲楠木,他要把您的皇陵底座拆了給先皇用。”
怨不得好久都沒看見齊曦瀾原來修皇陵去了。不過他也應該很鬱悶吧,堂堂王爺卻被派了這麼個活,抱不了美人,還得聞死人味兒,所以才會把主意打到皇上這兒吧。不過這主意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齊曦炎冷冷道:“告訴他,敢拆皇陵底座,就把他的王府拆了。'反正朕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看誰最難受。”
“諾。”李淺對這個最開心,忙提筆寫上:拆皇陵即拆王府。
翻了一會兒摺子,突然看見有一本是楚天歌上的,不由有些詫異,“皇上,楚侯爺請旨想討份差事。”
“他也想做內廷總管嗎?”齊曦炎冷嗤。若是他想還真得成全他,切了那惹禍的玩意,也省得一天到晚勾三搭四。
李淺忽有些同情楚天歌,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人有兩種,一個是小人一個是皇帝,而不巧她和齊曦炎兩樣都佔齊了。
咳嗽一聲道:“他倒沒奴才那麼能豁出去,只想求個典樂使的官而已。”
齊曦炎略一思索,“準了。”
典樂使,統管全國音樂,官居六品。還怕他玩出花樣來嗎?
李淺一個個奏摺念著,不一會兒功夫面前已經堆了一大堆。齊曦炎在旁邊聽著,不時調整了一下躺姿,然後舒服的眯起眼。
早知道還有這樣的法子看奏摺,他也不用勤勤懇懇辛辛苦苦了。或者這麼閒著無事也不好,與她共處一室,嗅著她好聞的體香身上某個地方的衝動都被喚醒了。猙獰著想要衝體而出。他微眯的眼睨向李淺,彷彿那是一塊烤得香噴噴的火腿肉。
李淺哪知道他腦中轉的是什麼,讀奏摺讀的是滿腹怨言,往常看皇上也算勤政,怎麼還留這麼多摺子待批?
正哀嘆命苦呢,忽聽外面小路子的聲音道:“皇上,花貴人求見。”
“不見。”齊曦炎揮了揮手,拒絕的無一絲猶豫。
不能不見啊他見美人好歹她也能歇歇。李淺剛想勸說兩句,卻聽花仙兒嬌弱的聲音響起“路公公,誰和皇上在裡面呢?”
“是李總管正和聖上批閱奏摺呢。”
“唉,又是李總管啊,皇上可真寵愛她,一刻也不離。”這聲音似幽似怨,讓人聞聽頓生憐惜之意。
李淺卻聽得心裡咯噔一下,這話裡隱含的意思頗深呢。扭臉去看齊曦炎,卻見他臉上平靜無波,可越是平靜就越叫人心慌。
齊曦炎微抿了抿嘴,聲音帶著幾分忍耐,“她沒說錯,朕就是離不開你。”
“皇上······。”她輕叫一聲,有些懼怕的向後退了退。她也不知自己在怕什麼,只是本能的覺得危險。
齊曦炎似早料到她會如此,突然一個翻身從榻上跳起,幾乎在她動的一剎那躍到身邊,伸手一抄,一個溫香暖玉的身體已入懷。
李淺愕然,他的身手一直不怎麼樣,在皇宮跑幾圈都會氣喘,怎麼做起這種事來,卻這般利落。只可惜人被他抱著,又不敢使勁掙脫,只得輕聲道:“皇上,奏摺還沒批完呢。”
天知道她多麼不喜歡這堆摺子,此刻卻是唯一救命的稻草,還真是諷刺啊。
他低低地聲音響起,“沒關係,晚上有時間。”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股溫熱的氣息直噴脖頸,麻麻癢癢的感覺讓人渾身不適。
“晚上我沒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