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等著我們的老方等人看到我終於出來了,明顯得鬆了一口氣說道:“剛才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可把我們嚇壞了,這怎麼一下子又全都沒有了,你們進到山谷裡邊去了嗎?”
我點頭道:“是的,雖然有些麻煩,畢竟成功透過了。”
然後,我附在他的耳邊,輕聲笑道:“現在咱們進去,感覺是有些古怪,不是有些邪門的東西,就是好像有人在後邊盯著,咱們千萬要小心。我在前邊帶路,你在隊伍後邊監視著身後的方向,用咱們的保安把這些民工分隔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心有人抄了咱們的後路。”
老方跟著梁玉蝶在古玩行縱橫幾十年,在黑道白道中經歷過大小陣仗無數次,也是江湖高手。聽了我的話,馬上吆喝著他的手下拿東西的拿東西、給我幫忙的給我幫忙。我見他隨意分派人手,卻在暗中把人分配到隊伍的兩邊,把這些民工盯了個死死的,表面卻是不動聲色,我心中暗道:“薑還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我在前邊帶路,小心地盯著山坡的木棉,順著方向向山谷深處走去,我並沒有解釋什麼,也沒有說出透過山谷的秘密,那些民工畢竟和我們不同,不是我們自己人,讓他們知道這個秘密未必對我們有好處,我不得不防。
一行人穿過山谷,到了前邊與梁玉蝶、胖子等人回合。一段短短的行程走了兩趟,又是提心吊膽的,耽誤了不少時間,眼看著天已經黑了,我感覺有點心力疲憊。如今這個時辰,要是在北京,太陽還在天上呢,可是在這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太陽早就躲進密林深處去了,蹤跡不見,對面的人互相只能勉強看見臉面。
梁玉蝶提議大家找個地方休息,等到明天天亮時候再前進。而我也正好累得很,於是沒有任何理由和原則地同意她的意見。
胖子可不幹,他可能是琢磨著金元寶就在眼前,明器在向他招手,興奮得如同吃了蜜蜂屎一般,正要趁著黑夜去倒鬥,大發橫財,他又叫又嚷地說道:“休息個屌啊,又他媽不是小媳婦,一下午才走了一公里,有什麼可累的,現在正好趁著精神頭正足,趕緊進去掏那個朱允文的明器!”
看著穩重的清靜老道居然站在胖子一邊,對他進行聲援,我猜這傢伙大概也不是個什麼正經唸經修煉的道士,可能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也是個一看見黑夜就勾起犯罪慾望的主。
梁玉蝶細聲細氣地笑道:“裡邊的形勢太複雜,剛剛進了外邊的通道,就有九曲迴環之術這麼高階的東西,裡邊不一定還有什麼東西呢!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天黑了咱們看不清情況,容易吃虧。”
胖子擰著脖子還要說話,我趕緊幫助我的小媳婦說話,威脅道:“我說胖爺,你不怕粽子,至少你得搞清楚明器在那兒放著吧?要是你弄壞了機關,把明器砸了,那我們可不管。小蝶可有一家珠寶公司,我們不發愁吃飯的事,你可是個窮鬼。”
不能找明器,對胖子來說是個最大的威脅,他當時被我乾沒電了,蔫在那兒不出聲了。
沒了胖子的鼓動,清靜老道也不敢說話,找地方休息的事情就決定下來,我們開始尋找合適的宿營地。轉過眼前的山坡,前邊是一個喇叭型的山口,越往前地勢越開闊。在我們的面前是一大片平坦的石頭地面。奇怪的是,這個地方中間象是從前的石頭鋪成的馬路一樣,全是平坦光滑的石頭,但是每過一段距離就有一大片的荒草茂盛地生長起來,整個山口地面好象是得了鬼剃頭病的腦袋似的,一塊有毛一塊沒毛的。
我們挑中間平坦的地方收拾了一下,把我們帶來的帳蓬支在地上,我們只弄到了小帳蓬,每個帳蓬兩個人,這一群人佔了很大的地方。我們從當地找來的那些民工說什麼也不肯跟我們一樣在帳蓬裡邊睡,他們堅持在外邊的地上睡。在多次勸說無效的情況下,我們也不勉強他們了。
天一黑,無數的蚊蟲從森林裡邊飛出來,儘管我們全都在身上塗上胖子買來的驅蟲藥,可是我們的現代技術對這些原始森林裡邊的居民似乎沒有多大的威力,無數飛蟲象是一個黑鍋蓋一樣從天上朝我們的頭頂上砸下來,胖子“嗖”的一聲就鑽進了帳蓬,沒想到他這麼胖的身子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快的速度。
梁玉蝶自己一個帳蓬,我自然是和胖子一個帳蓬。我進了帳蓬之後才感到這是我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錯誤,胖子一個人就需要兩個帳蓬的體積,而我居然要跟他分享一個帳蓬!我連踢帶打,終於在胖子旁邊擠出一塊地方,象帶魚一樣躺下來。我閉上眼睛,剛想睡覺,忽然,從我身邊爆發出雷鳴般的聲音,象是有一架轟炸機在我身邊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