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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不是睡不著,而是他根本未曾沾席。

他在燒廢的車船上仔細勘察希望能找到它的破解之法。這種船,船體巨大,葉輪極多,如果在它迅速行進時,令水軍潛入船底卸它的輪子那是不可能,就連靠近也會很難,因為它會在水下旋起巨大的水流。這種車船,製造複雜,一時之間不用說幾十只,就是一隻也是很有難度。

黎源一時想不出,從廢船出來,划著小船在江邊上徘徊,然後再劃往江心,浪濤暗湧,隱隱藏著不安。

在他心中一直萌生著一個破解之法,但是這個想法,在內心鼓盪卻蹦不出來,此時江水不安地湧動,漸起浪濤,圓月高懸,這日正是十四日,江水要漲潮了,黎源迅速回劃,感覺到江水如燃沸一般,將小船推起很高,一波一波地往江邊沖刷,力道一次比一次猛烈,黎源用不著划船,潮水遠比想象要快,要大。

眼看著迅猛的潮汐催打著船舷,一個巨浪捲來,一人多高,象要把船與人吞噬掉,黎源站起來,偏不屈服,要與它比高,那黝黑的江水,黎源不是沒有恐懼,這潮汐越來越猛烈,如果被它吞沒,任自己再好的武功也是惘然。

他雖恐懼,但亦覺得可親可愛,在自然面前,人本來就是渺小的。他向上託舉,象是在託著天,託著那渺渺層雲,而小船如衝浪一般,一直顛簸在浪頭,強勢的洶湧,他就象一個衝浪冠軍,踏著腳下那薄薄的船板,隨著浪的起伏,駕馭著它,一直向前。

雖進了水,黎源也被打得水透,但是並沒有沉沒,而是將他衝到江邊。

黎源跳出來,那浪退去,小船已在沙灘上。一會,浪潮又來,小船又浸於江中。黎源萌生的破解之法,這時終於脫穎而出,程昌寓的車船雖然行進迅速,卻對水深有一定的要求,如果借漲潮之時,引他入淺灘,那麼潮退之後,他恐怕就走不了了。縈繞在心中的愁悶終於解開,黎源一下子,心中大快。

已近凌晨,他飛快地奔入營寨,大叫張利,張利從外面慌忙跑來,報道:“將軍”黎源讓張利坐,把剛才的良策告訴張利,張利一聽極其振奮,一拍大腿,讚道:“黎將軍妙計,咱們就引他到咱們的地盤來。”

“但是經昨日一敗,程昌寓一定心有防範,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他來圍剿我們,我們主動出擊,他沒有不戰之理。”

黎源道:“正所謂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我們算好時間,安排四撥船隊,前三撥,我們只派船,少派人,分節列開,由第一撥去引他,他必用車船追擊,到時候我們這支船隊自然逃不過他的追擊被他摧毀,那麼他獲大勝,看到第二撥,第三撥自然還是要追擊,因為這兩撥船隊也是逃不過車船的衝撞,而被摧毀,他節節全勝,那麼勢必要一鼓作氣,直打到底,如果我們時間算計精確,等到他追擊第四撥的時候,潮水就要退了,第四撥船隊設在淺灘附近,他一來我們就往淺灘劃,這時他勢狂大意,就會追擊,等他們完全進入淺灘,潮水退去,船與人都跑不了了。”

“妙計,妙計。”張利讚道。

黎源有隱憂地道:“只是有兩點,第一,前三拔船隊是餌,船與水兵都是要犧牲的,當然水兵我們安排到最少,找水性最好的,破船時希望能從江中逃生。

還有一點就是退潮時間,必須十分精確,他憂慮地道:“如果退潮時間延長,我們將水軍都安排在第四撥船隊上,那時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鼎江也就難保。”

張利道:“黎將軍放心,我們這裡有個師傅通天文地理,測算潮水漲退精準無比,”他對手下道:“叫郭師傅來。”

一會兒,從門外走進一人,這郭師傅五十多歲,中等身材,溫文爾雅,一部花白短鬍子,眼光極其柔和沉定,上前來謙恭地道:“昨晚黎將軍是不是一夜未睡?”

黎源看著他,驚訝道:“你也在江邊?”

“老朽每日記錄潮起潮落,特別是十四,十五,十六這三晚,我是從來不睡的。”黎源聽了高興問道:“那麼今天落潮的時間大約在什麼時候?”

郭師傅道:“今天是十五,漲潮在午時正點到未時正點之間,未時正點之後到申時正點平潮,那麼在申時正點之後到酉時正點是退潮時間,到酉時正點潮水應該全部退去。”

黎源再次問道:“此演算法可準確?”

郭師傅道:“敢以人頭擔保。”

黎源道:“好!那麼咱們準備在申時正點出發。一個時辰內將他們引入淺灘,等潮水退去將他們困死江彎。”

午時是中午十一點到一點,正點是現在的中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