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這樣?”楚靜問。
“真的,就只是這樣!”寧遠回答,然後立刻的又嬉皮笑臉的反問楚靜,“可覺得很感動!?”
楚靜抿緊了唇,垂了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寧遠不識相的追問,她拿眼瞪他,那眼神很煩躁很冷漠,寧遠一下的就閉了口,再不敢嬉皮笑臉的玩笑了。
他感覺的出來,她的心情似乎一下就變的無比糟糕了,脾氣也有點暴戾起來。
山洞裡的氣氛,變的沉悶起來。寧遠想了想,開口要說自己為什麼那麼晚沒有回來,可他才打算開口,楚靜卻是將手上的肉乾往他手裡一遞,然後就躺進松毛“被褥”裡去了。她是揹著火焰睡的,很顯然的是不想再說什麼話了。
寧遠默默的收拾妥當後,遲疑了一下後,也睡下了。
雪,一下,就又是三天三夜。而在這三天三夜裡的第一個夜晚,楚靜半夜的突然說起了胡話,併發起了高燒來。
“龍精,龍精!”楚靜不停的呼喚這個名字,喊的很含糊,寧遠也就沒有聽明白。
寧遠被驚醒後頓時的就慌了手腳,他將草藥咀嚼爛,然後喂進楚靜的嘴中,可藥根本就灌不下去,寧遠只能一點一點的搗鼓出汁液,然後加水給,嘴巴對嘴巴的繼續給楚靜喂,如此,方將藥餵了進去。
但是高燒依舊不退。
寧遠急的上竄下跳的,他脫下了身上禦寒的皮子,只穿著破破爛爛的袍子跑到洞外,躺進雪地裡,等他自己咚的渾身冰冷後,他迅速的跑回山洞,將楚靜整個人的擁抱在懷中,用他身上的寒冷來給她降溫。
等他身體變的暖和了,他又跑去雪地再將自己弄成冰人,再繼續回洞府抱著楚靜。
“沒事的,沒事的,好起來,好起來!求你好起來!”寧遠的聲音帶著深深的害怕,深深的無助,眼淚瑩滿十四歲少年的眼眶,但這一次,他的眼淚沒有落下來。
不是害怕不夠,不是無助不夠,而是這幾個月的時間,讓他長成了男子漢,他會有眼淚,但他很少會讓眼淚流出來。只因為楚靜說過,她不喜歡男人動不動就哭,顯的很沒用。
“求你好起來!求你,好起來!”
寧遠害怕楚靜熬不過去,她是他活下去的全部支柱,她一點的好起來,他才能一點點的強大起來,再大的困難艱苦,他也能熬過去,必須熬過去。
可萬一她要是真的走了,他活下去堅強下的支柱,就轟然的坍塌了。沒有了他,這個白白的,漫漫的、寂寞的長冬,他一個人,要怎麼堅持的下去?
即便是父親母親和老哥,也比不上一個活生生陪在他身邊,陪他一起煎熬的活人啊!
再一次的將自己凍成冰人的寧遠緊緊的樓著楚靜,彷彿他一鬆手,她就會離開一樣,他在楚靜的耳邊不停的喃喃,“丫頭,好起來,好起來,沒有你,我撐不住的!”
“丫頭,我沒有那麼堅強的,你別丟我一個人好不好?”
“丫頭,如果剩下我有個人了,我堅強給誰看?”
“我又為了誰能撐著走出去呢!”
楚靜的高燒,白天壓下去,一到晚上就又升起來,反反覆覆的。白天的時候她能吃點東西下去,但人迷迷糊糊的。晚上的時候,就完全的燒的人事不知了。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後,風雪停了,楚靜卻依舊沒有恢復,而寧遠這個時候,也感覺自己的身體很不舒服,到不是受了風寒,他是累的。三天三夜,他都沒有休息好過,哪怕打坐讓他的身體強健了很多,但他也不是神仙,而是平凡的血肉身軀。
“不行,我不會讓你死的~”第四天,寧遠將山洞裡的火焰徹底的熄滅後,包裹好楚靜和自己,然後帶上肉乾,背上楚靜,離開了這個他們生活了近六個月的山洞。
明晃晃卻沒有絲毫溫度的雪地上,留下了寧遠深深的足跡。
寧遠是要揹著楚靜離開這裡,這是他能讓楚靜活下去的最後的希望和機會了。幾天前他久久未歸,是因為他發現了幾口有血跡的陷阱和人走動過的足跡。
寧遠猜,這裡或許有獵戶達到過,他當時候就沿著那足跡一直的找了下去,他也確實的找出了一些線索,只是天色太晚,他擔心楚靜,所以想著先回來跟楚靜說一說後再繼續的找。
後來楚靜心情不好,他就暫時的沒有再提,再當夜,楚靜就發高燒了。
如今,依照之前的線索找出山去,遇上那幾個進山的獵戶,向他們求救,恐怕是楚靜和他唯一的出路了。大雪封上,那些獵戶肯定還在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