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權苦笑:“沒辦法,我們一直都泡在糞坑裡。”
“你知道就好,不要將我跟你們混為一談。”
“可是方師傅,我還是不明白您為何要整合南粵諸派?”
方石臉色沉凝了起來:“你覺得如今玄門是不是正處在一個大變革的時代?”
徐立權點頭,這個事實但凡對玄門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
“那麼你覺得這種變革重要麼?”
“重要,甚至關乎國家民族的未來。”
“那麼你想過沒有,其他國家民族怎麼想?這個時候你們還想用內耗來消弱玄門,何其愚蠢啊!難道你不怕將玄門的人都逼到國外去麼?”
徐立權臉色有些發白,玄門會不會被逼到國外去不好說,但是如果方石到了國外那可就是災難了。如果沒有一個人能包容下方石這樣的大宗師,說不定就會有人想到不為己所用便與毀滅的念頭,到時候,那可就是一場塌天大禍,想到這裡,徐立權的汗水涔涔而出,腦袋裡一團糾結,胸口煩悶欲死,一股逆血上湧,滿口都是腥氣。
“哼!”
方石一聲冷哼,仿如當頭棒喝,頓時一股涼氣兜頭而下,讓水深火熱的徐立權如墜冰窟,不過這樣也正好化解了他那狂躁的熱血,徐立權長長的呼了口氣,將胸中的塊壘盡數吐出,腦中頓時一片清明。
“多謝方師傅。”
“嗯,你一個太監卻操皇帝的心,呵呵。。。”
“我不是太監。”
婁景中呵呵一笑,拍了拍徐立權的肩膀道:“你想太多了,這些自然有人去想。再說了。方石也罷。青城山也罷,歸根到底都是修道者,目的是追求天道之謎,世間俗事恨不得都扔到一邊去呢,剛才的凜凜天威老徐沒有看到麼,在浩瀚的天地面前,你那點蠅營狗苟的東西別拿出來丟人了好不好,我都替你臉紅。”
徐立權尷尬的乾笑了一聲:“我就是個俗人。”
方石呵呵一笑:“沒問題。你就是個俗人,順便將我剛才的話也轉告給別的俗人,那些在名利場裡打滾的人怎麼想其實不重要,我相信作為一個國家的掌舵者,他們會擁有足夠的智慧和胸懷。聽說過殊途同歸麼?不管做什麼,只要做到了極致,最後都要回到追尋大道這條道路上來,哪怕是為政也一樣。”
徐立權一臉的不信,不過他遠遠沒有達到極致,為政的極致並不僅僅體現在地位上。但是地位最高的那些人,肯定對為政的理解也最深刻。世間百業皆能入道,難道為政就不能麼?
“方師傅,這裡不能考慮開放給整個玄門麼?”
“不能,你為何不讓佔了其他洞天門派開放給整個玄門呢?難道能單單要求南粵門派麼?不過你也不用想太多,這裡是不會出現一個鹿鳴派的,呵呵。。。”
方石說完轉身朝會所方向走去,徐立權能想到這些,那三位官員又豈能想不到,方石想去聽聽他們的想法。
婁景中拽了拽有些發愣的徐立權,輕聲笑道:“你們在南粵門派中控制了幾個?”
徐立權臉皮雖厚,不過也有些尷尬了:“這個我哪裡知道,我又不負責這事。”
婁景中呵呵的壞笑著:“一邊懷疑猜忌我老闆,一邊下黑手佔便宜,你們這些人不愧是從大糞坑出來的,臭不可聞啊!不過你們這樣的,估計永遠都沒有機會入道,就連那些被你們控制的門派,最終也只能是二流,老徐,看在咱們也曾一起出生入死的份上,我給你一句忠告,永遠不要用燕雀的想法去猜測鴻鵠的心思。”
說罷,婁景中加快了腳步去追方石,徐立權怔怔的看著婁景中的背影,心裡百味雜陳,他是個心智堅定的人,不會被婁景中一說就動搖,但是他也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婁景中說得很有道理,人跟人之間之所以會有那麼多的矛盾、誤會、猜疑和仇恨,其實多是因為對待事務的看法各有不同所致,用燕雀的想法去測度鴻鵠之志,確實只能得到錯誤的結論。
再回頭看安全域性與方石一路上磕磕絆絆的合作和鬥爭關係,徐立權發現,自己似乎從來就沒有對過,至於自己的上司就不用說了。再仔細體會一下最高層的態度,好像跟安全域性的策略也還有出入,這到底是安全域性在自行其是,還是安全域性的領導深入領會了上面的意思,徐立權也有些糊塗了,可惜這事真不是他能置喙其中的,徐立權也只能長嘆一聲,暗罵自己瞎操心了。
會所指揮部內,其他人都被請了出去,裡面只剩下了三位領導和法通方丈與方石,五人圍著一張方桌坐著,隱隱分成兩個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