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丫鬟跟著她們去了榮欣堂。
兩人進去的時候,徐瑤和徐佩已經坐在那裡陪著老太太說笑了。
“孫女兒給祖母請安。”二人一前一後齊齊福身。
老太太見了徐昭,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道:“坐吧。”
“謝祖母。”
兩人謝過,這才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
才剛坐下,大姑娘徐徽便到了。
她身著一襲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裙,頭上插著一支紫玉雕雲紋玲瓏簪,配銀珠雙蝶珠花,耳朵上墜著蝶戀花墜子,手上戴著紅珊瑚手串。
這一番打扮,著實將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老太太一見著,就露出笑臉,可勁兒的誇起來。
“早該這樣打扮了,你平日裡穿的素淡,今個兒這身是你母親挑的吧?”
“回老太太的話,正是呢,孫女兒還怕打扮太過,叫人說閒話呢。”
“哪裡的話,女兒家打扮的好看,叫人瞧見也覺著體面,不妨事,又不是那些年輕的婦人。”
徐昭坐在那裡,聽著老太太這樣說,差點兒就要笑出來。
依著老太太的意思,女兒家在閨閣的時候就要好好打扮,不僅愉悅自己也愉悅別人。若是出閣嫁到了別人家裡,再細心打扮就會被人說是不守婦道。
徐昭一陣無語,這老太太的思想,可真讓人不解。
難不成那些個嫁入侯門王府,或是入了後宮的女子,嫁人後就不能好好打扮了。
有道是紅顏易老,不好好收拾,不是硬生生將自己的夫君推給別人嗎?
徐昭不知道老太太這樣說,裡頭有沒有董姨太太的緣故。
聽著老太太的話,徐徽點了點頭,沒有吱聲,大抵上也覺著老太太這話,有些不對。只不過礙著孝道,不好說什麼罷了。
說了一會兒話,天就大亮了,惦記著上香的事情,老太太便讓徐徽、徐昭還有徐茵退下了。
從老太太屋裡出來,出了榮欣堂,又走過一條長長的抄手遊廊,經過小花園,出了垂花門,就到了外院。
候在那裡的婆子一見著徐徽她們出來,便堆著笑迎了上來。
“管家已經備好了馬車,姑娘們早些動身吧。”
徐徽點了點頭,便隨著那婆子走了出去。
一共兩輛馬車,徐徽、徐昭和徐茵一輛,另外一輛坐著三個粗使的婆子,姑娘們出門,總是要小心些的。
馬車很快就出了京城,一路朝郊外行去。
馬車上雖然鋪了厚厚的褥子,可到底還是顛簸的。
徐昭身子好,在常州的時候笨笨跳跳玩鬧慣了,不覺著怎麼,徐茵卻是臉色蒼白,不時拿帕子捂著嘴。
在她又一次捂著嘴後,徐昭伸手將窗戶上的簾子打了起來,又從荷包裡拿出一小包糖來。
這糖是拿梅子做的,裡邊更是薄荷夾心,嚼起來酸酸的吃到裡邊又清涼的很。
徐茵見著她的動作,愣了愣,好半天才伸出手來拿了一塊兒糖小心翼翼放到嘴裡。
這就完了?連一個“謝”字都沒有?徐昭覺著,自己這五妹妹也有些太不會做人了。
不管她心裡多討厭她,表面上的功夫該做也得做啊。
見著一旁得徐徽皺了皺眉,正欲說話,徐昭扯了扯她的袖子,阻止了她。
罷了,出來上香,就別把氣氛弄壞了。
徐徽也猜出她心裡的顧慮,朝著她微微搖了搖頭,看著徐茵的目光卻是愈發的不喜了。
她們大房也有庶出的姑娘,卻哪裡像茵姐兒這樣,處處都上不了檯面。
到底是從姨娘肚子裡鑽出來的,縱是當小姐養著,也免不了小家子氣。
約莫一個時辰後,馬車便停了下來。
幾個婆子扶著徐徽她們下來,留下車伕看車,三個婆子則是跟著進了寺廟。
因著是夏日,寺廟裡鬱鬱蔥蔥,各色花草盛開,空氣中都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花香。
越往裡走,花香越來越淡,直至進了大殿,花香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處不在的檀香味。
徐昭跟在徐徽的身後走了進去,進了香,又上前在蒲團上跪下,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誠心祈禱。
“願佛祖保佑孃親和爹爹身體康健,事事如意,保佑哥哥能金榜題名。”
過了半晌,聽見徐徽起來,徐昭和徐茵才跟著站起身來。
徐徽派了身邊的婆子給奉了六十斤的香油,二十根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