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什麼樣子。”
何福光接過話來說道:“目前我革命粵軍幾乎沒有任何擴充,除了新編了一個教導二團。粵桂戰爭結束之後,我軍主力第一師戰鬥力有所下降,新兵補充的太多。第三師都是舊軍整編而來,雖然經過重新訓練,可幾乎沒有任何戰鬥經驗。以這樣的情況,只怕很難應付兩個省的北洋軍。”
吳紹霆臉色很平靜,但是他的心中卻也有何福光一樣的憂慮。當初他只考慮到廣西、湖南和福建三省的壓力,廣西可以打,福建可以分化,最後只需要應付湖南一省的曹錕部。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一個曹錕已經是虎,再加上一個李純那可是狼。
他自知革命粵軍現在是打不過北洋軍,編制兵力、作戰經驗和武器裝備,除了最後一項稍微有得一拼,前兩者毫無勝算。雖然粵桂戰爭結束後有一個月準備的時間,但他根本就沒打算擴編革命粵軍的兵力,一方面是錢的問題,另外一方面還是認為單純的擴編無濟於事。如果單靠兵力人數就能阻擋北洋軍的話,江西、湖南也不會淪到這般下場。
“如果四川的熊克武和廣西的劉震寰、楊希閔能北上的話……”有人提議道。
“楊希閔和劉震寰自顧不暇,怎麼可能主動去尋北洋軍交戰,這無疑是以卵擊石。”另外一個少校參謀官反駁的道。
“沒錯,廣西方面能牽制住陸榮廷,讓我們西線無憂就好,不指望他們能北上打北洋軍。”何福光微微頷首,臉色帶著幾分隱隱的凝重,說道,“倒是熊克武的蜀軍第一師或許能打出川省,在湖南牽制一下曹錕的兵力。”
“只怕熊克武也難啊。”這時,吳紹霆終於唏噓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說了道,“四川的軍閥多如牛毛,胡景伊、劉存厚不說,還有滇系的羅佩金,黔系的戴戡。四川也是一塌糊塗,除了能威懾湖南之外,再無他用。”
眾人聽到這裡,已經感到吳紹霆顯出了消極的態度,不過他們實在想不通,昔日雷厲風行的吳都督,難道今天就要毫無對策、束手就擒了嗎?
何福光認真的問道:“都督,您到底有什麼打算?”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吳紹霆身上,似乎在這一刻只有吳紹霆才是唯一的希望。
吳紹霆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不帶表情的說道:“這次難了。不過,就算再難也必須拼一拼。北洋軍一路南下,不習南方水土,我粵軍固守本省,尚且還有地利人和的優勢。再利用廣東海軍和珠江流域的水路防線,或許還有四、五成的勝算。”
何福光驚訝道:“四、五成?”
吳紹霆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現在估測的只是北洋軍兩個標的部隊進攻廣東,實話告訴你們,這是最保守的估測。一旦江西和湖南打通,利用長江交通線,不要說一個標、一個協,哪怕是一個鎮都有可能。”
參謀官聽到這裡,臉色各有不同,三三兩兩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他們當然明白湖南和江西兩省長江交通線的重要性,可是北洋軍到底能派多少兵力對付廣東,這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但是要說派一個鎮兵臨廣東,這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一個鎮的北洋軍從湖北到廣東的運輸費用只怕要好幾十萬,一旦不能速戰速決,兵線的壓力只會讓北洋財政更加難看。
何福光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刻說道:“都督,跟北洋軍的這一仗在所難免,雖然取勝的希望少之又少,然而勝和敗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定不能敗。”
大家聽得這番話很是別捏,總覺得這番話前後矛盾,“勝和敗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定不能敗”,那到底不敗是指什麼?
“崇石兄果然有見地,與我不謀而合。”吳紹霆哈哈笑了起來。
何福光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原來吳都督早就有了戰略的梗概了。所謂“不敗”,也就是打一個平手。這一個平手與粵桂戰爭的平手截然不同,是真正意義上的戰略僵局。袁世凱要拿廣東開刀,是因為廣東是反袁陣營中堅力量所在,也是整個革命勢力的脈門。只要拔掉了吳紹霆這個眼中釘,對全國都是一個極大的震懾。
不過一旦北洋軍與粵軍相持不下,陷入僵局,孫中山、宋教仁、黃興這些國民黨勢必會繼續搖旗吶喊。到時候縱然湖南、江西、江蘇的二次革命相繼落敗,可二次革命的生命依然頑強持續,保不準其他省還會再發生意外。最重要的是,袁世凱想打廣東,可前線的曹錕、李純等將領未必有這個耐心。
曹錕和李純都有自己的想法,這個年代手裡有兵權的人都想方設法要搞到一塊地盤。湖南和江西既然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