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自己。珍惜眼前的一切,方可不後悔終身。這是朱雀一貫的作風。
或許是自己生活的太卑微,總是以一顆塵埃的心,去崇拜這世上比自己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英雄豪傑。只要是他對著自己笑一笑,自己就能樂的去撞南牆,何況是因為一個不算光明的理由,喜歡上了自己。這對於神經大條的朱雀而言,實在算不上什麼動搖根本的大事。
骨子裡的惰性,是怎麼也改不掉的。
血液裡的喜愛,是怎麼流都流不盡的。
朱雀覺得,神荼就像是深沉大海里的一個漩渦。明知道掉進去就是生死未卜前途堪憂,還是鼓足了帆,全速開了進去。掉下去的時候還覺得這一圈一圈的暈眩,就是自己所追尋的幸福之光。他們晶瑩透亮,他們清涼如斯,灑在身上,滴進心裡,美得快要忘了,自己的小命,早就掛在了鬼門關的風口上。
不過面對這樣一個漩渦,也沒有幾個人不是心甘情願跳下去的。
朱雀甚至自己的那點的骨氣,在外人面前還能硬氣點。擱到這看著自己成長的鬼帝面前,簡直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索性也就不再扭捏,不再計較,將厚臉皮進行到底。
“好了,我不計較這些了。你的傷還是快點治一下的好。至於我以後的去往,等你好點了再說吧。總而言之,我若是不回去修仙,怕是閻羅王不會對我這麼優待的吧?為了我的小命,你的寶座,我也得好好打算不是?”朱雀攙起神荼的一隻胳膊,慢慢的走向床榻。
到了床邊,讓誰很土扶著牆站了站,立馬把床榻上散亂的被子往裡一推,服侍著神荼躺好,又給他脫了靴子,把他安頓好。才跪在床邊笑著說:“先生,你好好睡一覺吧,這黑眼圈大的,想要嚇死我不成?”
神荼緊緊攥著朱雀的袖口,不肯鬆開。
“要不……”神荼蹦出兩個字。
朱雀抬起頭,說:“怎麼?”
“你上來陪我一起吧,這樣我就安心了。”神荼此時的樣子,真是不能用簡單的可愛來形容。若是那個母愛氾濫的女子見了,還不得立馬扒光了衣服躺在身側,任君為所欲為。
好在朱雀不是那種膚淺的女子,也只是愣了幾秒,才踢掉了鞋子爬到神荼的裡側,主動拉過神荼的手擱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上,用慈母的口吻說:“好好好,我來陪你。你看,我不生氣了,我不走也不躲,就在這。等你好起來。等你這個鬼帝又容光煥發的去喝那個墨藍衫子挑事,等你又來敲我的腦袋,說我笨手笨腳。快點睡吧,我守著你。”
神荼終於睡了。
折騰了這麼久,從天到地的,幾萬裡的行程都是少說的。又動用了仙術和鬼術,受了結界的創傷,捱了雷鞭的刑法。硬提著這麼一絲的清明,把後顧之憂解決的徹底。
要麼說他是鬼帝,光是這份堅持和膽識,就不是那些個小鬼們敢想象的。
夢裡的神荼,眉心也舒展開,只是偶爾會用朱雀的掌心揉一揉自己的肩膀,那裡有一道征戰時候留下的傷口,正在結痂,所以會有些癢。
朱雀趁著神荼睡著,也沒有讓自己閒著。
數完了神荼手背上那些暗淡的傷疤,又偷偷擄起神荼的袖子檢視胳膊上的。
正數到第五個的時候,神荼翻了個身,將那隻手又放到了腰間的小荷包處。
這個細微的小動作,朱雀在還是鬧鬧的時候,就知曉。他能確定四師兄是神荼的時候,多半也是因為這個小動作。
神荼算得上地府裡的戰將,武器總是不離身。由於自己的身份較為高貴,整日的那把兇器在鬼差前晃悠,難免造成鬼心慌慌。就化作了小小的配飾,拴在腰間。或者感到無聊的時候,撞進一個小荷包,掛在腰裡。
手放在荷包處,是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快的祭出武器作戰。這麼說來,夢裡的神荼,想來也睡的十分疲憊。
可能是在廚房的時候,偷聞了一罈子上好的陳年老酒,那酒香鑽進了朱雀的腦子裡心裡一樣,鬼使神差的,朱雀半支了身子,湊到了神荼的臉頰旁邊。
還差一寸。
猶豫著,要不要實驗一下這鬼帝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神荼又不經意的一個猛的側身,朱雀的唇,就準確無誤的對準了神荼的。
只是一下子,就像是碰到了火苗,朱雀立馬彈開,靠著身後的牆壁對著自己火熱的臉蛋降溫。
神荼沒有醒過來,只是嘴角也跟著那一吻扯了弧度。
儘管背上的那些鞭痕還在火辣辣的疼,肩膀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