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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神荼,你這樣子,像極了和人搶糖的小娃子。不是說他只是床伴嗎?”

神荼望了一眼那抬棺走的艱難的斷九墨,素衣裹布的,只剩下披肩的烏髮飛揚,清冷決絕的背影,讓神荼不禁添了幾分玩味。

“你最近可從你的鏡子裡看到過我和別的交合過?我可不是隨便什麼都能打發的了的。找一個合適的床伴,你以為這麼容易啊?而且,他是我養的,回到我身邊,再合適不過,哪有這麼多說法。”

太白後面的話被噎回去,心底生出不小的嫌隙。他和這神荼,算得上是酒友,有空的時候一起品嚐美酒,交流一下八卦還是不錯的。神荼是個頂好的聽眾,在太白講故事的時候不會插嘴,極大的滿足了太白被人敬仰的慾望。這也是太白為何老愛找他聊天的原因。不像是天上的那些個大神小仙的,你說一句,總有十句在後面等著。可神荼這番話一出口,太白決定從新審視這個東方鬼帝。

鬼帝,哪有表現出來的這麼單純善良。心底裡,總有些不為人知的個性。神荼的,應該就是自私吧。

太白也隨著神荼的目光看過去,那斷九墨的身形快要消失在視線裡,漫天的紙錢亂飛,鋪了一地。那招展的白幡,像是在勾引著神荼的眼睛,一點也不想轉移視線。

太白碰了碰神荼的胳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讓你留意的你別忘了。我年紀大了,這些瑣碎的事情實在是無力分心,還勞你多費心了。”

神荼還一禮,樹上的白鬍子老頭就騰雲駕霧的走了。

神荼又在樹上靠了一會,看了看街上還是不肯離去的人群,聽著他們在討論斷老爺生前如何如何的待人,如何如何的處事,對誰誰誰有恩的,加在一起,那些福澤都能照亮這小塊天空。

神荼轉身,沒入那棵茂密的松樹中。

斷老爺的葬禮,除了吹震天的古樂喇叭,在當時算得上最為響亮的,還有那參加的人數,也創下了一個新的紀錄。奇怪的是,斷老爺周遭的親戚,一個都沒有到場,跟著隊伍前行的不是街坊四鄰,就是認出靈位上的人的一些過客,大家紛紛自動加入送葬的隊伍。等到了下葬的山頭,身後已經是上百人的陣勢。

斷九墨站在高處,對著那些人一鞠躬,道了聲謝。

斷老爺是在眾目的注視下,下了棺,蓋了土。塵埃落定後,眾人又依依不捨的在原地對著那墳頭鞠了幾個,才散了場。

斷九墨沒有像他娘下葬時那樣,單獨留在墓地獨處,跟著管家等人一塊回了府,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半日都不曾出門。

晚飯時熱了又冷,冷了又熱,好好的湯已經被熬得不剩下什麼,管家在門口端著飯菜懇求道,“少爺,您就吃一口吧。這斷府的上上下下,以後還仗著您打點呢,您若是不好好照顧自己,我們這些人要怎麼辦好呢?多少您還是吃一口吧?”

屋子裡還是安靜如斯。

管家試圖推了推門,裡面反插著推不開。

管家唉聲嘆氣的,端著飯菜又要返回廚房,放到小灶上溫著。看門的小廝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沒進院子就開始喊,“少爺少爺,齊府的老爺派人來傳信,那人就在大廳等您呢。”

管家沒好氣的就要訓斥那個沒規矩的小廝,身後的房門吱呀開了。

斷九墨除了臉色白了點,沒什麼異樣。比如手腕上割了口子啊,脖子上勒了繩子啊,或者是嘴唇流毒血啊。管家稍稍鬆了口氣。

“飯菜先端屋裡吧,一會回來吃。”

管家立馬覺得全身都輕鬆了起來,忙端著飯菜進了屋。

大廳的白紗還沒有拆,桌上插著的白菊花還散發著香味,那張紅紅的禮單就擱在兩隻花瓶之間。

傳信的是齊府的一個下人,長的還算入眼,說話也很客氣。

“公子節哀。我們老爺說要公子抓緊準備迎娶小姐的聘禮,早些下手不至於後面會出過多的紕漏沒法補救。”

斷九墨對著燭光敞開那足有五頁之多的禮單,掃了一眼,對等著答話的小哥說,“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哥彎著身子往後退,正撞上了趕過來招呼的管家,那管家陰著一張臉問道,“你小子過來幹什麼,不在齊府看門怎麼跑起腿來了。”

那小哥賠笑道,“管家大人,是我家老爺讓我來下禮單的,我也是奉命行事。”說完沒等管家大人的拳頭落下,就一溜煙的跑了。

管家站在大廳門口氣的差點背過氣去。“這,這齊府也忒不通人情了。我們老爺才剛沒,他就急著來要禮金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