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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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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蟬鳴不絕,秋遠站在廊下昏昏欲睡,斯年也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裡躲避秋老虎,偌大的前廳裡只有一男一女分別坐著,一人手裡抱著一本書。

女子手邊還有新鮮出爐的點心和清甜的酸梅湯,就放在她一伸手便能夠得到的地方。

相比剛剛解了蠱、傷勢未愈被強制禁足的越少主,碧玉紗衣的女子腳邊高高壘起的一大堆書籍顯然更引人注目。

越清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不在眼前的書上,一心二用對來他說如吃飯喝水般簡單,此時他的目光落在奚玉棠手中的《大晉律例》上,只見對方格外專注地看著書中內容,難得一見的安靜模樣,沒有往日的剡厲和英氣,反而多了一絲柔恬。

那本大晉律例她已經看了三天了。

眼見奚玉棠盯著其中某一處呆愣了許久,越少主放下手邊書卷,輕聲開口,“可有不懂?”

女子身子一僵,下意識抬頭看他一眼,停頓片刻,她猶疑地看向不遠處的筆墨。

“秋遠,”越清風心如明鏡,“磨墨。”

半睡半醒的秋遠猛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動作麻利地鋪紙磨墨,以最快速度在奚玉棠面前擺好了文房四寶。而後者似乎驚呆於這小少年的行動力,眨了眨眼,好一會才將目光放在面前的白鹿紙上,試探地拿起筆,在紙上飛快地寫了一行字,隨後微微將紙張往一旁推了推。

從她左手執起筆開始,越清風便挑起了眉,如今看到紙上那一行顏筋柳骨的好字,再聯想平日裡奚玉棠那一手人神共憤的爛字,越家少主微微眯起了眼。

“……諸奴婢告主,非謀反、逆、判者,皆絞……”男子好聽的聲音響起,“有何不對?”

奚玉棠盯著他不說話。

兩人對視良久,越清風恍然,“你在猜測你的出身?”

對面人緊繃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鬆了鬆。

將她這幾日的行為簡單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後,越少主徹底明白了她在做什麼。雖然聽起來有些怪異,但透過了解一國的律來認識周遭所處的大環境,的確是一個最快也最聰明的做法。

她竟然在試圖瞭解自己的處境。

“秋遠,你來說,說實話。”越清風唇角微勾。

“啊?”秋遠怔了怔,驟然對上奚玉棠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心底一陣發涼。為什麼奚教主明明失憶了氣勢還那麼滲人啊!

頂著對方那平靜中夾雜著隱隱期待的目光,腦子裡過了好幾遍,後知後覺發現奚小教主似乎身份太多了的秋遠福至心靈地開口,“您是我們越家未過門的少夫人!”

一臉懵逼的奚玉棠:“……”

剛端起茶盞喝了口茶的越清風:“咳咳咳……”

作者有話要說:

越維達:該給秋遠漲工資了啊……

第111章 湖夜雨十年燈

大約是秋遠的一句話把奚玉棠嚇到了,接下來一臉好幾日,她耍賴躲了。

在流年明面上相陪、斯年暗地裡保護的情況下,奚玉棠第一次走出了姑蘇越家的大門。姑蘇城繁華熱鬧,她流連數日,總算將這個有一半都屬於越家的城市逛了個遍,聽了茶樓裡說書,坐了畫舫的船,街口吃過雲吞攤,甚至還要一闖醉花樓……只可惜最後一項被流年攔下來了。

她還買回了一大堆的東西,酒樓的吃食、翰墨軒的文房四寶、玲瓏閣的首飾、小攤上窮書生的字畫、永遠都不會用的胭脂水粉……

一個失憶的人,就像一張白紙,在上面塗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不接受這個設定,日子也要過下去。更何況,一旦接受這個設定……

好像也沒什麼。

所以,當奚玉棠將那枚猶豫再三才買下來的、一大堆亂七八糟東西里最貴的玉佩擺在越清風面前時,越少主險些被撲面而來的驚喜衝昏腦子,直勾勾盯著奚玉棠看了好久,直到對方似乎有惱羞成怒之意,才笑成一朵花地將隨身的玉佩扯下來,繼而厚臉皮地求心上人幫他換戴上新的。

……奚玉棠哪會戴啊,折騰半天沒戴好,生氣地走了。

默默看著自家主子端詳了那枚玉佩大半天都不捨得放下,同樣收到了小禮物的秋遠高興之餘,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雖然記憶裡這也的確是奚小教主第一次送東西給自家主子……

可是主子,這是拿您自己的錢、在自家店裡買的啊!

這玉佩還沒您原來戴的那枚的零頭貴,這麼愛不釋手真的好嗎?

神經病的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