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唐梟臣等人臉上閃過一絲異色,眼神莫名地看了看南宮勝雪,又掃了一眼葉鋒。
南宮勝雪臉色驀地一紅,趕忙岔開話題:“法空大師、唐師兄,正事要緊,咱們還是商量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法空點了點頭。
唐梟臣接過話頭,緩緩道:“根據我得到的訊息,我們這已是第一十八批。師祖有令,一旦匯聚,立即突圍。我們今夜趕路,突出青州就好。青山寇在邊線上的部署,我已調查清楚,西北破綻最多,防衛也最薄弱,咱們從那兒突圍即可。”
法空雙手合十,笑道:“唐師弟謙遜了,這前面一十七批,倒有三批是你引領著突圍。聖天儒門出了唐師弟這等出類拔萃的弟子,非但是聖天儒門的福氣,更是武林正道的福氣。”
唐梟臣微微一笑道:“在下所做,不過是分內之事,盡力而為罷了。”
清風倨傲道:“有唐師兄帶領,咱們六人聯手,縱然是青山寇,又如何能奈何得了我等?!”
唐梟臣道:“不敢當。”
夠了,你們夠了啊……
靠,要不要這樣?你這悶騷跟咱光明正大的騷氣,表現形式雖不一樣,但本質還不都是騷?要真說起來,咱怎麼也比你們天真可愛些。
葉鋒搖了搖頭,轉頭望向遠處,不忍再看下下,也不忍再聽下去。當然,別人也沒跟他商量的意思——他完全被晾在了一邊。
幾人隨後商討出突圍計劃,隨即展開身法,七人便如清風,飄忽而起,迅捷向西北方向掠去。
半個時辰以後,七人已經閃至一條河流。
乍寒還暖,但空氣中,仍然泛著一股陰冷。河水中有多冷。那就更是不必多說了。但寬約三丈的河水之中,卻密密麻麻,擠滿了衣衫襤褸的農戶。
河岸邊上,還擺了一列攤子。儼然如集市一般。
可奇怪的是,攤子上卻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貨物。更奇怪的是,現場竟還有十幾個衙門裡的差役。
葉鋒望向冰冷的河水,眉頭輕輕皺起。
李笑北嘆了一口氣,解釋道:“這裡已是貓耳洞下游,沙中含金量,已大幅度減少。但是沒辦法,為了吃飯,這些人不得不下水淘金。”
“至於那些攤位。若是我所料不錯,都是大鎮,甚至是更大城市,遠道而來的商家。只要農戶淘到金沙,他們便立即買下來。那些差役。自然是維持治安的。”
葉鋒凝眼望去,果不其然,每個攤位上都掛了一個巨大的條幅,條幅上寫著金沙買賣價錢。
法空、唐梟臣等人臉上皆閃過一絲不忍,誰也沒有說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權者不仁,視眾生為魚肉。
滄海桑田。無論時光如何流逝,無論世間如何改變,唯一不變的,恐怕只有這了。
幾人輕嘆一聲,便要離開。
勞累了一整天,時間已晚。淘金的農戶,陸續走上岸。結束了一天的勞累,但他們臉上卻並無多少喜色,一個個反警惕地四下張望,提心吊膽。
有些農戶張望一陣。終於鼓足勇氣一般,走到一家攤位前,顫顫巍巍掏出金沙。
正在此時,忽悠一群身著黑衣黑褲的壯漢,自另一邊衝入人群。
葉鋒凝眉,粗略數了下,最起碼有二十人。
那些黑衣人一出現,所有淘金的農戶就跟死了親爹親孃一般,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不住嘆息搖頭,更有的婦女,低低哽咽起來。
黑衣人衝入人群,立即閃出五六個人,將先前賣金沙的農戶圍住。
令人錯愕的一幕發生,他們圍住之後,便開始拳打腳踢起來,並且嘴裡還大叫道:“許瘸子,你他媽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將金沙賣給別人?!”
“奶奶個熊,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敢跟我們青山寇作對?!”
“老子告訴你,青州境內,皇帝老子的話都不管用!跟我們青山寇作對的,都沒好下場!!”
一個虛弱、哽咽的聲音,遠遠傳來:“老漢我不敢跟各位大爺作對,也想把金沙賣給你們,但你們把價錢壓得太低,只給別人的三分之一,我家老婆子生病了,再沒錢買藥,她可就活不成了!各位大爺,你們行行好,放我一馬,只要我家老婆子好了,我許瘸子給你們做牛做馬都情願!”
一個獰笑傳來:“他媽的,你婆娘死活,幹老子屁事?!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餘下眾人指著農戶,叫道:“你們全都給我排成四隊,誰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