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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奇怪的我

說起來,我跟顧三心的孽緣,是在一年半以前,也即是我背井離鄉,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認識一些陌生的人,開始一段陌生的大學生活。

我從小不喜歡跟別人說話,這種性格從我記事時就是如此,而據我父母大人的說,其實在剛走路時就是如此,那時家裡只要來了陌生人,我要麼大哭,要麼自己將自己藏起來。

起初他們也沒有放在心上,再過兩年卻才發現這是一個大問題,別的小孩子見面基本上不用三分鐘都能混熟,但我從來不跟他們一起。

一次兩次也罷,或許是性格內向,或許是因為陌生,但每次都是這樣,這問題可就大了。

父母大人這才嚇了一大跳,趕忙將我送到本省最出名的一家兒童醫院,即便是放在全國,這家醫院也大大的有名。檢查結果出來,一切正常。

父母大人還是不放心,煩得醫生都懶得再繼續安慰,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足足用了十五分鐘又三十九秒,以無比冷靜地將檢查結果一項項羅列出來,用來證明我沒有任何問題,然後瞧著他們。

那年我五歲。

剩下的話我沒有說,但我的意思是,你們儘管放心,但我冷靜、冷淡甚至有些冷漠的反應,很明顯嚇了他們三個人一大跳,尤其是那個穿著白衣大褂的醫生,見鬼般看著我。父母大人的眼神也滿是擔憂。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大人的世界真複雜。

回去以後,父母大人又帶我去了好幾家醫院,結果別無二致,雖然擔憂,但也不得不死心,只能聽之任之。我仍然搞不懂,他們到底在擔心什麼?

我現在都還記得,雖然不再求醫,但他們也試圖改變我的性格,經常將一個大我兩歲的小女孩帶到家裡來,那是我爸一個老戰友的女兒。

戰場情誼,向來都是過命的交情,兩人關係極重,兩家大人經常開玩笑,問我長大了要不要娶她。

可笑,我為什麼要跟一個蠢貨生活在一起?

在我眼裡,每次蠢貨來我家都是我的災難日,不過看在老爸的關係上,我姑且容忍了這個蠢貨,直到八歲那天,兩家大人開玩笑,兩個男人都喝了酒,還喝高了。

人一喝高,就容易衝動,不過只要不惹我,我是不管他們喝多少的。

很不幸的是,這次我無辜躺槍。

喝高了兩個男人竟又老事重談,並且是越談越離譜,談到最後,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完全無視當事人的感受,直接給我和那蠢貨定下了娃娃親。

我書架上擺了一系列的俾麥斯號巡洋艦、斯佩爾伯爵號戰列艦模型,也在這時,那蠢貨脆生生說:“好漂亮,弟弟好厲害,讓姐姐玩玩兒好不好?”

玩?

你這蠢貨連巡洋艦、戰列艦是什麼都不知道吧?並且,我向來認為按照年齡來區分大小,是一件其蠢無比的蠢事,排資論輩更是蠢不可及。

咔嚓。

足足花了我一天一夜又半個小時才組裝完成的俾麥斯號巡洋艦摔得四分五裂。

我已不能再忍,以前是顧忌老爸與威叔的戰友情誼,不過他們剛才完全無視我這個當事人的存在,已經完全激怒了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蠢貨大急。

“滾。”

我只說了這一個字,然後以一種不含任何感情,卻又好像包含了所有負面感情的表情,冷漠而又冷靜地看著她。

對,我什麼也沒說,就定定站著,定定瞧著。

這一刻,迄今我活了八年人生積攢下的陰暗面完全釋放。

驚悚、驚怖。

我站在窗簾前,陰影罩住了我,北風颳來,我的影子就倏忽變長,又倏忽變短,房間裡的氣氛有些詭異,再配合我渾身散發出的驚悚、驚怖味道。

我——

就像是一隻鬼。

噗。

窗外梧桐被吹下一根枯枝,撞在窗戶玻璃上。

蠢貨嚇得“啊”的一聲大叫,五官扭曲而又猙獰,臉上出現的,是前所未有的驚恐。嚇得連連後退,直接癱在地上,淡淡的騷味瀰漫開來,緊接著一行黃色的液體從蠢貨的下體流了出來。

竟然在別人家裡撒尿,好沒有道德!

難道我家裡沒有廁所?

我厭惡地皺起眉頭,雖然我還沒死,但是我已經可以確信,這個蠢貨是我這輩子見過的唯一在別人家地板上撒尿的人。

老實說,小時候我也有特別生氣的時候,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漸漸長大,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