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一旦吃下三尸腦神丹,到了每年端陽節午時,若不及時服用剋制屍蟲的解藥,屍蟲便會脫伏而出。一經入腦,服此藥者行動便如鬼似妖,連父母妻子也會咬來吃了。
但那三尸腦神丹,服食之後,毫沒半分異樣,卻決不是現在這般。
不待眾人詢問,葉鋒已微微一笑道:“沙天江所中,名字叫做‘生死符’,初始並無大礙,一盞茶功夫,中者便如身受螞蟻撕咬。每年需服解藥一次。一旦發作,一日厲害一日,奇癢劇痛遞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後逐步減退,八十一日之後,又再遞增,如此週而復始,永無休止。‘生死符’、‘生死符’,顧名思義,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哦對了,‘生死符’製作極其簡易,酒水、清水、血液,只要是水質物事,自人體周身穴道射入即可。當然,更重要的是,中了‘生死符’,除了發功者,旁人誰也解不得。”打了個響指,葉鋒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
嗔目結舌。
所有人瞪著眼睛,頭皮一陣發麻,心臟彷彿被人緊緊攥住,緊張、沉重地都要窒息。
定靜長嘆一聲,搖了搖頭,道:“葉少俠,你修為通神,當真是似神似仙。他雖死有餘辜。但也不必如此折磨他的。”
“不必如此折磨他?”
葉鋒挑了挑眉頭,笑道:“今日二十八鋪,圍剿恆山派的是這群人。昨日仙霞嶺一戰,偷襲恆山派的。也是這群人。他們手上可全沾了貴派弟子的鮮血,師太覺得這懲罰過分麼?”
定靜眉頭一挑,輕嘆一口氣,道:“丁師兄,葉少俠所說可是為真?”
這冒牌的七星使者一露面,定靜已然明白一切,是以她才是輕嘆一口氣,而非憤怒質問。
此刻,嵩山派等人早被嚇破了膽,哪還敢有半分隱瞞。
丁勉苦澀一笑。道:“還盼定靜師太原諒。”
定靜搖了搖頭,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什麼魔教正派,究竟誰才是魔教,誰又是正派。那可難說的很……葉少俠,你還是賜予解藥,減輕沙師兄的痛苦吧。”
葉鋒一笑,卻不為所動。
儀琳目泛淚花,顯然是為死去的恆山派弟子傷心,話到嘴邊,卻是:“葉大哥。儀琳求求你,減輕他的痛苦吧。”
葉鋒笑道:“傻姑娘,求什麼求,只要你一句話,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拿下來。”
恆山派諸多女弟子先是一愣。誰也沒料到,如此多人,葉鋒臉皮竟然這般厚,當眾就說起了情話。隨後,皆是低低地竊笑起來。
儀琳左右性子跳脫的俗家弟子。還故意撞了儀琳一下。
儀琳滿臉酡紅,又是歡喜,又是羞澀,只得將頭低了下去。
定靜冷哼一聲,叱道:“笑什麼?!平常我是這麼教你們的?!”
眾弟子當即止聲,鄭萼幾個十五六歲俗家弟子,仍無聲地擠眉弄眼。
葉鋒笑了笑,右手伸出,小拇指一點,劍氣呼嘯而出,直接洞穿沙天江的心臟,後者悶哼一聲,隨即斃命。
所有人錯愕。
定靜柳眉倒豎,瞪著葉鋒,道:“你……”
不待她說完,葉鋒已道:“我只替他解脫,可沒說要賜給他解藥。他這種人,遇見一個,我便殺一個;遇見兩個,我便殺一雙。若是不然,又如何對得起我‘殺神’的綽號?”
定靜默然無聲,心緒複雜。
葉鋒又道:“定靜師太,出家人講究心慈念善,跟我為人處事的宗旨雖不相同,但沒什麼,恆山怕上下,我仍是尊敬有加。還有一件非常要事。”
“左冷禪為了合併五嶽劍派,兵分兩路,一路負責圍剿你們,另外一路則負責獵殺恆山派本門。左冷禪為了讓你成為恆山派下任掌門,對定閒、定逸兩位師太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沒那麼客氣,自然是直接殺掉,誰都明白葉鋒沒點破的潛在話語了。
定靜勃然大怒,瞪著丁勉,咬牙道:“丁勉,左冷禪當真如此?!”
恆山派等弟子萬般尊駕師父、師伯,皆是怒不可遏。
葉鋒在場,丁勉哪敢隱瞞,也不回答,只訕訕點了下頭。
恆山派等人立即炸開了鍋,怒道:“卑鄙無恥!!”“殺了他!!”
葉鋒笑道:“是吧,諸位所言,甚合我意。既如此,那咱們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丁勉、鍾鎮等嵩山派諸人臉色大變,慘白無比,定靜還未開口。
葉鋒左右雙手齊出,四道無形劍氣,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