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罷,示意夥計扛了一袋米過來放在龐雨琴腳下,說道:“我們做的也是小本買賣,也只是夠養家餬口的,比不上那些日進斗金的糧商們,可是,我們從來不賺昧良心的錢。你看,這米多好啊!”
龐雨琴彎腰伸手舀了一把,搓了搓,淡淡道:“一袋大米要多產錢啊?”
一旁的夥計嘴快不等掌櫃的說話,便大聲說道:“不是很貴,就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五千元,一袋米五千元,蘇軾當初在黃州當團練副使,一個月才五百文,要差不多一年的薪水,才夠買這一袋米,的確算得上天價了。
王朝雲驚呆了:“五兩銀子?”
夥計嘴角又露出鄙欠酬乙笑,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敢再說話。掌櫃眼望著龐雨琴:“呵呵,這個糧價確實貴了些,您也知道,眼下青黃不接的時候,番軍這一次把好多糧食都搶走了燒了,這些米都是從外面長途跋涉進來的,這樣是要貴些。”
王朝雲下意思摸了摸癟癟的錢袋,諾諾道:“可這也”這也太貴了,”
身後的侍衛上前躬身拱手。對王朝雲道:“夫人,別買這的米,杜大人他們米行放貸的米,比這便宜好幾倍。”
王朝雲搖頭道:“我們不能從他們那貸米,杜大人不會要我們錢的。”
那胖掌櫃眼睛都瞪圓了。臉上陰晴不定,忽然提起那袋米。點頭哈腰對王朝雲道:“夫人,都是鄉里鄉親的,不用太在意,如果手頭不方便,就先拿去吃好了,等手頭寬裕了再說。”
“這”,這怎麼行!”王朝雲摸出錢袋,捏了捏,很是遲疑。
胖掌櫃耳朵很靈,立即聽出錢袋裡都是些銅錢,估計只有百來文。忙把那袋米遞到王朝雲懷裡,伸手去接那錢袋:“夫人,沒關係的,這麼多錢差不多了,這袋米賣給你了!”
一旁的夥計也聽出那錢袋裡的錢不多,急忙扯了一把掌櫃的衣袖:
“掌櫃的,別,”
“滾一邊去!”胖掌櫃狠狠地在那夥計的頭上拍了一下,夥計哎喲一聲,嘟囔道:“您打我做什麼?她袋子裡沒幾個錢的。”
掌櫃咬牙切齒低聲對夥計道:“你”你懂個屁,滾開!”
夥計急忙退開,王朝雲卻不接那袋米,把錢袋放進懷裡。低著頭轉身出了門。
龐雨琴對那夥計哼了一聲,也跟著出去了。幾個侍衛對兩人橫眉怒視了一眼,這才跟出。
掌櫃的追出幾步,連聲召喚,王朝雲他們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夥計湊上來道:“掌櫃的,一個窮光蛋,幹嘛”
啪!
胖掌櫃恨恨抽了他一記耳光:“你他氣死我了!你有見過窮光蛋帶著軍士來買米的嗎?”
“啊?”夥計有些回過味來了,“您是說,那幾個軍爺。是,。是那窮光蛋的
“還你媽的窮光蛋!”胖掌櫃又是一記耳光,轉頭望向王朝雲她們遠去的背影,“我聽說新來的州府大人為官清廉,一家人都很樸素。而且愛民若子,將州衙都讓給老百姓做了什麼,什麼收容所,將軍營的糧食都拿來給老百姓吃了。剛才那粗布衣裙女子,恐怕就是知州大人的夫人!另外那個身穿綢緞的女子,舉止一點不像平常百姓家的女子,而且面板細膩,絕對不會是幹活的人兒,恐怕就是勾管杜大人的夫人!你今日得罪了她們,老子還在這開個屁的店,老子今天打死你!”
胖掌櫃越想越氣,從門後揀起一根抵門扛,劈頭蓋臉朝夥計打去。那夥計動作倒也靈活,嘴裡大呼小叫,抱著腦袋東躲西藏,一時間米行裡亂成一團。
王朝雲又到另一家米行。問了價格,和先前的那家差不多,很是傷感,好在夫君提升雅州知州之後,這月俸漲了不少。咬咬牙,還是買了一小袋米,準備拿回去合著野菜吃。
龐雨琴沒有幫她買,因為她知道王朝雲不會接受接濟。兩人回到衙門。杜文浩和蘇軾正在客廳商量賑災的事情。龐雨琴將這件事講給杜文浩聽了。
龐雨琴以為杜文浩和蘇軾會吃驚,誰想,蘇軾和杜文浩只是相視而笑,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意思。
王朝雲對蘇軾說道:“老爺。你們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那掌櫃的說你們放貸的都是陳米啊!”
“當然是陳米,哪有那麼多新米啊?放貸的米比米行的米便宜很多,也是這個原因,只有陳米才那麼便宜,不過,陳米也能吃,我檢查過,米都是好米,儲存還是不錯的,不存在黴變的問題。”
“可你們放貸的米,沒有抵押和保人的百姓,沒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