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雨琴與杜文浩儘管已經成親一年了,聽了丈夫這情話,還是羞澀不已,輕輕點頭。
兩人熄燈上床,這一番濃情蜜意。雖未雲雨,卻別有一番情趣。
第二天凌晨,杜文浩照例跟林青黛練劍法,這三天下來,在林青黛悉心指點之下,他這套劍法已經完全學到位了,只差時日磨練而已。
早晨吃過,龐雨琴已經給杜文浩預備下了一份厚禮,讓僕從抬著,跟著杜文浩去天波楊府登丹拜訪。
杜文浩帶著擴衛隊正要出門,一騎飛馳而來,卻是三衙的傳信兵。稟報說西征軍都部署呂公著、副都部署曲珍、監軍李憲在三衙御前司恭候。
杜文浩身為西征軍招討使,兵馬大元帥,要對此次西征提出作戰計劃,對前線指揮官面授機宜,根據規矩,出征詔書頒佈之後,最遲要在三天內出發。緊急軍情,要下詔當日離京。這可耽誤不得。杜文浩便決定先去把這件事處理了。
他帶著護衛隊來到殿前司議事堂。
三人見他進來,都一起起身施禮。杜文浩忙拱手還禮,居中就坐。這三人他都不認識,呂公著與李憲倒是熟人,李憲曾多次做邊軍監軍,還曾當過到熙河經略使。又調任涇原、熙河蘭會安撫制置使。因作戰失敗,被撤換回了京城任宣慶使。所以和大將曲珍認識。但只是點頭的交情。曲珍一直在西夏邊境領兵作戰,又只是副總管,自然無緣結識朝中權臣呂公著。所以兩人不識。
當下三人做了自我介紹。杜文浩也介紹了自己。又是一番拱手作揖。久仰久仰之類的客套話。杜文浩見曲珍已經頭髮花白。一臉的褶子,隔得比較遠,也看不清到底是皺紋還是傷疤。儘管身形高大,體格健壯,但身子卻有些佝僂了,但一雙眼睛卻凌厲有神。不覺暗自點頭,拱手道:“曲將軍,我是久仰你的大名啊,常聽李浦說起你們在西夏作戰的往事。對將軍豐功偉績很是仰慕
曲珍急忙起身,深深一禮:“末將惶恐,大將軍謬讚了,末將恭謝夫將軍提攜之恩!”
呂公著這老頭乃是元老級人物,連王安石都是他當初舉薦的有些綺老賣老,眼看杜文浩年紀輕輕二十郎當歲便身居高位,實在看不出有何過人之處,心裡有些輕視。現在太皇太后懿旨任命他為都部署,曲珍只是他的副帥,杜文浩沒有先跟他這主帥打招呼,卻對副帥大加讚賞。這讓呂公著心裡很是不爽,淡淡說了一句:“曲將軍是該謝謝杜將軍提攜,也就是杜將軍年輕,換成深思熟慮的老臣,便不會提攜你這樣的敗軍之好了。”
此言一出,曲珍老臉通紅,杜文浩臉上笑容也僵了一下,斜了呂公著一眼,心想你這老頭太也無理,本想反唇相譏,但大軍未動,先起內訌顯然不好,便裝著沒聽見,岔開話題,詳細先把自己的作戰思路講了一遍。
聽完杜文浩的作戰思路,曲珍點頭道:“大將軍的作戰計劃非常好。穩紮穩打,步步為營,逼其與我軍進行面對面決戰。打消耗戰。發揮我軍人數上的優勢,只要這個計劃能不折不扣的執行,一定能發揮效果!”
呂公著淡淡道:“老朽就怕活不到效果發揮那天啊!”
杜文浩瞧著他道:“聽都部署的話,是覺得這戰術耗時太長了吧?”
“是啊。”
“那以前部署之見,這仗該如何打?”
“很簡單,分兵多路,穿插包圍。切斷敵軍後路,利用優勢兵力聚而殲之。”
杜文浩冷冷道:“都部署,我軍吃這種戰術的虧不少了,不能再讓悲劇重演!”
呂公著花白濃眉一挑:“大將軍。戰術是死的,人是活的。這個,戰術也曾創造過奇蹟,也曾大敗遼軍。只要用得好。一樣能發揮作用。”
杜文浩道:“你說的沒錯,如果我軍能夠快速機動,並有堅韌的毅力和戰鬥力,穿插迂迴包抄,打殲滅戰,的確是最好的選擇,可是,我軍面對的是騎兵為主的西夏軍。人的兩條腿是跑不過馬的,而且,敵軍是重甲騎兵,我軍穿插部隊不可能攜帶重甲,就算將敵軍包圍了,敵軍利用重甲騎兵優勢,要撕開我們的包圍圈完全沒有問題。所以,我們能包圍敵人,卻不一定能全殲敵人。
這在靈川戰役等多次戰鬥中已經充分驗證的。”
“那是妾帥指揮不力!”呂公著也冷冷道。
“這麼說,都部署對自己的軍事指揮才能很有自信嘍?”
“不是老朽狂妄,儘管老朽沒帶過兵,打過仗,這份自信還是有的。如果此番老朽領兵五萬,能按老朽意圖征討,保管能報永樂城戰敗的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