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憨笑著說,那可不行,不給你更轟我了,能混上一個月一交房租的房子聽說在北京根本沒可能。任偉不關心顏瞻的生計問題,關心不過來,有空他還得關心關心自己的生計問題呢。顏瞻怎麼活都無所謂,反正是個少爺,總有家裡管。
但,真的是這樣嗎?
可不是這樣,愛哪樣兒哪樣兒跟他有半毛錢關係!
“熱死我啦!我回來嘍,快來幫我拿東西呦~”顏瞻拎著一堆水果、食材進門,就喊開了。
“又不說人話!”
“怎麼不說人話了啦!”
“啦你個鬼!”任偉放下琴,起身過去接東西。
“吶,南方人說話都軟啦~”
“我看小冉他們比你強多了。”
“嘁~”
“去去,洗手去。”
“我刺蝟呢?”
“你不說我都忘了,塞紙箱裡頭了!”
“哈?你虐待刺蝟!就待這麼一下下,你都容不得人家!唔……跟我一樣命苦呢……”
“你懂個屁啊!刺蝟喜歡安靜、陰溼!”
“哦?是麼?”
“買蘋果了?正好,洗洗。”任偉遞了兩個蘋果給顏瞻。
“呀~洗兩個一起吃哇!”
任偉頭疼,“我一人吃倆,行麼?”
顏瞻嘟著嘴走了。
洗了手,也洗好蘋果,顏瞻從廚房出來,規規矩矩的遞了一隻給任偉,另一隻放進了水果盤。
任偉無語了,從盤裡拿出另一隻蘋果,遞到顏瞻手上,“拿走,吃去。”
“哈哈,還是一起吃哦~俺知道你最好呢!”
“你丫買的。要我買的,指定不給你吃。”
顏瞻又嘟嘴了。任偉笑。
可你要知道,人是蹬鼻子上臉的,尤其顏瞻這號兒人。他不僅開心的咬蘋果,變本加厲的是躺在任偉腿上咬蘋果。
任偉真想把他跟那隻刺蝟一起關箱子裡。
“下午小冉來了,給你拿了幾張唱片,放你屋兒了。”
“哦哦,曉得了!”
“誒,你下午六里橋幹嘛去了?”任偉吃著蘋果,漫不經心的問。
顏瞻不說話,瞪著大眼睛自下而上的看著任偉。
“你丫看我幹嘛?”
“開始關心我了?”顏瞻眨眼。
“當我沒問。起來,腿麻了。”
“不嘛!我還沒吃完呢。”
“你丫……”
“去給鋼琴調律。”顏瞻嬉笑著說。
“啥?”
“嗯?”
“鋼琴調律?”任偉驚了。
“嗯。”
“你還有這本事?”
“我本事可多了!”
“嚯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還想知道我什麼本事啊,我都告訴你。”顏瞻嘿嘿笑。
任偉看了看顏瞻,“沒什麼想知道的,不過你倒是可以從現在開始,練練滾蛋這本事。”
“唔……”顏瞻做哭狀。
“別裝了,你臉皮沒這麼薄,去,做飯去,老子餓了。”
“喂喂,你是說我跟彭勃一樣厚臉皮麼!”顏瞻抗議。
“你還不如他。人家有度。誒,說起來,今兒他丫還給我打電話,說準備抽你,沒逮著。”
“呃。那你可要保護我。”
“我憑什麼保護你!我又沒讓你潑他!”
“你不是煩他嘛!”
“是煩。”
“所以我潑啊!”
“今天煩也不代表明天煩,指不定哪天我順不到床伴兒,還能拿他湊合湊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Gay。”任偉吃完了蘋果,將核兒扔進了垃圾桶。
顏瞻起來了,蘋果沒吃完,卻也跟著一起扔了。
任偉不傻,看出來顏瞻生氣了。可他卻什麼也不說,拿過了一旁的吉他。
顏瞻坐了幾分鐘,起身去了廚房。
任偉撥弄著琴絃,又有些茫然——這他有什麼可氣的?難不成……還是喜歡我?
真讓人搞不懂。
晚上兩人一起吃了飯,顏瞻的不高興在飯菜上桌前就已煙消雲散。吃完收了桌子、洗了碗,兩人一個看書一個彈吉它。看書的是任偉,彈吉它的是顏瞻。任偉看的書是《沉默的美學》,顏瞻彈的是布魯斯進行式。
十一點半,任偉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