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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話總有些沒精神、不耐煩,有時還不知怎麼就急了,說個兩三句也沒說什麼自己又好了。問他是不是最近很忙很累,他說沒有;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他說你管好自己就行。

奇怪的很。

顏瞻還不敢追問,問急了任偉就掛電話,掛了不說肯定關機。

向曉冉說,巡演不累,你累。你上火純屬都是跟任偉上。

也不是全沒道理。顏瞻不是適應能力差的人,最近的身心俱疲委實跟他的情緒掛鉤。任偉態度好,他一天都有勁;任偉態度差,他一天淨打蔫兒。

可任偉的態度是由啥決定的呢?

顏瞻知道要找源頭,但可惜——找不出。

好像那天他抱怨過一句簽證,但後來不是解決了嗎?

要不就是唱片的事?時代唱片有意讓他們重新灌錄專輯。任偉一沒時間二沒精力,但這事兒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也不是的吧,那天他還說要盡心盡力呢,說輝子就指望這次Free Loop能開啟良好的局面。

討厭!他老是這樣,啥也不說、啥也不講,猜得你肝腸寸斷。

顏瞻跟上鋪愁眉苦臉,小冉跟中鋪噼裡啪啦發簡訊。就聽他那簡訊音一會兒一個過場。

“忙啊?”顏瞻躺不住,又探身彎腰恍若倒掛金鐘狀跟小冉說話。

小冉斜了顏瞻一眼,不應聲。

“是哪個嘛~你這幾天手指頭細了沒?”

“關你球雞兒相干!”(註釋:幹你屌事)

“女娃兒嗦?”

“你快點睡覺,我最後提醒你一次。”

“……”

“我靜音。”

顏瞻又縮了回去。小冉最近有動作!顏瞻的雷達是如此探測的。想到這兒熊貓仔更是喜憂參半。他當然希望小冉交女朋友,他早該跨出全新的一步了。可……果子呢?果子該怎麼辦?昨天顏瞻還跟果子透過電話,果子沒問小冉,但顏瞻知道她掛心。要是能放下就好了,偏偏,她放不下。硬要笑著說沒事啦、過去啦,但轉過臉,她又是什麼樣的表情?顏瞻無法規勸她什麼,因為他想,如果換作是他自己,別人說什麼大抵也都是徒勞。

“再一杯。”任偉把空酒杯向前推,託著下巴對酒保說。

“這是第幾杯了?今天要喝到我們關張?”酒保拿過杯子,並不急著倒酒。

任偉笑了笑,不接話。

“心情很不好嗎?”加了冰塊,酒保注入伏特加之後,並沒有把杯子推給任偉,而是倒了很多橙汁在裡面。

任偉微微皺眉。

“你快喝醉了。”

沒所謂的演出結束後,任偉沒跟其他人走,而是坐在吧檯前,獨自喝酒。到這會兒已經是快三點了,客人基本走光光,喇叭裡的爵士小調咿咿呀呀的唱著,他還在喝。

“小意思,喝到你打烊關張我也不會醉。”

酒保嘆了口氣,再讓他這麼喝下去,他可不信到他們打烊他還能清醒。可以說,這會兒,他就有些醉了。

“我來給你變個魔術,你不笑,我請你喝更好的酒,不喝老闆留的這一瓶了。你笑了呢,你就不能再喝了,要乖乖回家。”

酒保湊到眼前,任偉笑了一下,“好啊。那試試看。”

“我這個魔術呢,是硬幣消失。注意,是消失哦~就是‘嗖’的一下,它就不見了。”

任偉看著酒保拿了一隻乾淨的玻璃杯出來,又夠過一旁的雜誌扯下幾頁,使勁揉了揉,然後將玻璃杯包裹在內,“獨家秘方,別偷看。”

任偉點了一支菸,嘴角始終掛著笑。

酒保又從褲兜裡掏出幾個一元硬幣,放在桌面上,請任偉確認它就是普通的一元硬幣。任偉確認了,他就將玻璃杯扣了上去。

掀開,酒保好尷尬的說:糟糕,怎麼還在呢。

任偉看著他,他撓頭說再來再來。

再掀開,硬幣還在,他看上去更加窘迫了。

但酒保不死心,又嘗試了三四五次。

任偉皺眉,盯著酒保看。

酒保下定決心似的說:這次一定成功。

玻璃杯再度扣了上去,任偉抽著煙已經沒心思看了。

果不其然,開啟,那幾枚硬幣還是好端端的躺在吧檯上。但這時候他聽到酒保說:“慘了慘了,是讓硬幣消失,結果玻璃杯居然給我搶先一步!”他說著,狠狠團了團手裡本蒙著玻璃杯的雜誌內頁。

杯子,真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