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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有什麼資格!“破鞋暴怒:”也不照照鏡子。”
“我有的是新鞋。“他對破鞋說。他把破鞋扔進了垃圾堆。
“你的寶貝呢?“他的朋友問。
“她是一雙破鞋,她不是寶貝。“他最後回答說。
朱開四聯想起不久前他寫的情詩,心裡很明白,卻還要裝著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揚著紙問:“這是什麼……”
“今天剛寫的一首散文詩。”陳煜答道。
朱開四心想:散文詩?散裝詩還差不多。知道他是遇上名花有主的了,自己又自以為是地以為別人在暗戀他,碰得頭破血流後,難免要憤世嫉俗了。卻並沒有說出來,也跟著嘆了口氣,喝了口酒,裝著無限傷感的樣子吟道:“多情自古空餘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陳煜家教甚嚴,本來沒怎麼喝過酒,剛剛緊喝了幾口,大半瓶啤酒下肚,臉就紅了起來,朱開四的話恰巧說在他的痛處,霎那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怔怔地盯著碗裡的幾顆米飯發呆。朱開四卻打小就開始喝酒,酒量很好,別說是一瓶啤酒,就是一瓶白酒喝下去也照樣臉不紅肉不跳,他見陳煜一副感傷的樣子於心不忍地說:“她既然是那樣的一個女生,不要也罷,她不能追到你,那是她的損失,你沒有被她追上,那是你的一件好事呀。”陳煜聽朱開四這麼說,心裡稍為好受些,卻總覺得堵著什麼東西似的難受,囑咐朱開四不要到處亂說,以免傷了那個女孩的面子,朱開四滿口答應,陳煜發呆之時,他早已酒足飯飽,樂得吃了頓白食,心想反正是自欺欺人的,就又說了寫無聊透頂的話,直到快上晚自習,這才離開。
(3)(VIP)第三章 章名(38)
晚上,朱開四悄悄地把這件事跟李計然講了,他笑嘻嘻地說:“陳煜和那女孩的愛情故事總結起來可以是:兩個星期前,他們互望了一眼,然後他們開始了,兩個星期後,他們互望了一眼,然後又結束了,哦,不——”他哈哈笑著說:“開始結束都是陳煜一個人的事,那小子純屬自作多情。”李計然還是一副老樣子,懶散散地坐在椅子上,只是微微笑著,眉間卻泛起一絲和陳煜一般的感傷之意。
次日是星期三,下午第一節課是語文課,嚴玉清便將前幾日佈置的作文發下來作討論。
原來嚴玉清考慮到班裡換座位也已經兩個來月了,大致上所有人也應該習慣了,想看看學生對新換的座位的看法,在上個星期就佈置了一篇作文叫寫各自的同桌,星期一交上去批閱,今天剛剛發下來。作文字發下來後,照例上半節課是學生討論時間,下半節課嚴玉清才進行點評授課。
顧師言見李計然的作文字就斜斜地放在桌子上,他的人也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眼睛斜斜地看著黑板,不知在想著什麼,便想伸手將作文字拿過來,想了想決定還是“先禮後兵”,便用一副是個正常男人就不能拒絕地神情和語氣甜甜地說:“李計然,你的作文寫的什麼呢?給我看看好不好?”
只可惜李計然偏偏就不是個正常的男人,看也不看她,懶懶地說:“我的作文沒寫什麼,現在雖然是商品經濟時代了,但在我這裡還是要物物交換,你要想看的話,把你的作文拿過來換。”
他知道顧師言對自己的作文甚為吝嗇,上學期半期考試的作文不翼而飛後,便再也不讓嚴玉清把自己的作文全班傳閱了。果然,顧師言的作文字原本來是放在桌上的,聞言趕忙仔細地收進抽屜裡去了,卻對李計然說:“我們又不是原始社會,幹嘛要物物交換?除非你說了我什麼壞話,才不敢給我看。”言語間似乎恨不得咬李計然兩口。
李計然回頭說:“算你猜對了,我的作文裡一向不說什麼好話的。”
顧師言嘴一撇說:“你敢!”
李計然笑了笑,並不回答,只是盯著嚴玉清在黑板上寫的下次作文的題目看。
顧師言見他不回答,心裡倒真的懷疑了,趁他不注意一把將他的作文搶了過來——事實上,李計然就從來沒有注意過,這世界上似乎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的注意。他看著她將像做賊一般將作文搶了過去,頗為神秘地笑了笑,顧師言要是看到了他的笑,肯定會後悔剛才的舉動。
朱開四在後面看著,笑著說:“你們那方豈止是原始社會,簡直是母系氏族社會……”顧師言抬起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朱開四被這眼一瞪,再也說不出話來,拿起自己的作文頗為自得地細細回味。
顧師言瞪了一眼朱開四,又似笑非笑地盯了一眼李計然,這才開啟作文字翻到那一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