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體內就是個威脅。沒過多久,汪精衛到南京日本陸軍醫院,堅持要醫生取出背上的子彈。當年十二月底,南京日本陸軍醫院的後勤部長、中將醫生鈴木小榮親自操刀,替汪精衛取出了背上的那顆子彈。但可能是手術傷及了中樞神經,汪精衛手術後雙腿變得不聽使喚,而且大小便失禁,使用任何藥物全都無效。陳壁君見汪精衛病情加重十分著急,在西藥沒有用的情況下,她想到了用中醫秘方救治。陳壁君託付親朋好友,尋找民間中醫。經多方輾轉打聽,終於在江蘇無錫找到一位治骨傷瘡毒的名醫劉一貼。
劉一貼到南京給汪精衛仔細把脈檢查後,發現汪精衛的創口已經平復,只是內側發燙,並且脈象細促。於是,劉一貼開了兩劑退火的藥,接著從貼身的內衣袋裡拿出一張膏藥,在酒精燈上烤了一會後貼在了汪精衛的背上後去了旅店。第二天,汪精衛感到後背涼颼颼的,原有的疼痛減輕了一半。陳壁君見此暗自高興,即派人給劉一貼送去了厚禮,並把他從旅店接回了醫院給汪精衛複診。劉一貼到醫院後,重又檢查了汪精衛背後的創口,面露喜色地告訴陳壁君說:“汪先生的創毒不重,只要再照原方服上兩劑,等兩個時辰後再貼一帖毒散膏,便可一勞永逸了。”劉一貼說著從小藥箱裡拿出膏藥交給了陳壁君,交代了幾句後便告辭回旅店去了。汪精衛以為那張毒散膏貼了之後便可消災納福,也就等不及過兩個小時再貼的囑咐,馬上要陳壁君給他背上貼上。誰知這張膏藥貼上不久,汪精衛就四肢抽抖,貼膏藥的地方火燒般的難受,原來的疼痛加劇。
陳壁君見狀慌了手腳,當她讓人到旅店去找劉一貼時,劉一貼已離開旅店不知去向。三天後,陳壁君收到了劉一貼的一封信,白紙上寫著四行字:厚禮不該收,既收亦不愁,平生藥一貼,宜人不宜狗。陳壁君見此信後,大呼上當。可劉一貼的那帖膏藥已將子彈的鉛毒擴散入骨,汪精衛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惡化,而且高燒不斷。日本政府考慮到汪精衛病情的嚴重性,用飛機把汪精衛接到了日本名古屋帝國大學附屬醫院,並很快進行了手術。手術中,醫生髮現汪精衛的三節胸椎骨已嚴重變形,骨膜發炎潰爛。手術後,汪精衛的身體和頭部全用石膏固定,此時的他已元氣喪盡看上去形如殭屍。汪精衛自知來日不多,由他口授,陳壁君記錄,留下了《最後之心情》的遺囑。那時,美國的轟炸機已開始大規模轟炸名古屋,為躲避轟炸已奄奄一息的汪精衛連人帶床被送到了陰暗寒冷的地下室。不久,汪精衛因地下室寒氣侵襲加上又驚又嚇病情急劇惡化而死。
汪精衛的死訊見報半個月後,戴笠在重慶秘密會見了劉一貼。
劉一貼的真名叫劉永好,爺輩手上就用祖傳秘方闖蕩江湖為民治病,到他的手上用祖傳秘方治療刀傷和槍傷已經很有名氣了,再難治的傷只要他的一帖藥膏就很快可以見效。時間久了,人們只叫他“劉一貼”,而忘了他的真名實姓。戴笠在這之前並不知道劉一貼,但他清楚陳壁君為了汪精衛的病情急找民間秘方的事。就在陳壁君手下的人找到劉一貼的第二天,戴笠手下的人也緊跟著上了門。劉一貼原本不瞭解到南京是給誰治病,經戴笠手下的人一點撥才恍然大悟。日本人在中國作的惡劉一貼心裡清楚,汪精衛跟著日本人走他早就深惡痛絕。為此,戴笠手下的人只說了個開頭,劉一貼就多次點頭,再三說他已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
過後,戴笠接到報告說劉一貼已按計劃前去南京,接著又得到報告說下毒得手汪精衛必死無疑。對此,戴笠始終不動聲色,他需要的是最後結果。當日本政府用飛機把汪精衛接走後,戴笠知道留給汪精衛的日子不多了,不過他仍然謹慎地等待著最後的訊息。直到在第一時間裡確認汪精衛已死在日本時,他才喜不自禁地把此事的經過報告給了蔣介石。
汪精衛的死了卻了戴笠多年的一樁心事,他終於想到了劉一貼,為此也就有了在重慶秘密會見劉一貼的事。劉一貼因自小就在江湖上混,為此對酒有種很特別的感情。在重慶的那幾天他心情特好也就每次都要多喝幾杯,喝多了他哪裡也不去就去茶樓。茶樓里人多,而劉一貼的話也多,話多了就慢慢地把汪精衛的事說了出來……重慶的茶樓本來就是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劉一貼說的事自然成了這些人品茶時多嘴的話題,加上報紙上這類文章的時不時的刊登,也就沒有人懷疑汪精衛的死確與戴笠有關係的事實了。為此,當戴笠墜機而亡後,重慶茶樓裡的人把這事與汪精衛的死聯絡在一起也就能理解了。但茶樓裡也有腦子清楚的,他們把汪精衛死的時間和日本宣佈投降的時間細算後,覺得這期間已混亂的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