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兒從小跟著段青茗長大,自然知道小姐的喜好。其實,在夏草兒的心裡,薛府的小姐,才是值得相交的人,至於這個聶府的小姐,為人太真,又太過計較,又太愛名利,所以,根本就不是理想中的朋友!只不過,小姐這一段時間都是悶悶的,有個人來陪她一下總是好的。所以,若是這位聶府小姐乖乖的陪著小姐,什麼話都不說話,那麼,倒還沒有什麼,若是她想再小姐這裡尋事生非的話,怕夏草兒都不會放過她的!
段譽的院子,離段青茗的院子原本就遠,可段青茗一路起,一路走的,居然很快就到了。
段青茗剛回到院子裡,就看到聶採月一下子走出廳堂的門口,她一手提著裙子,快步邁出門口,上前緊緊握住段青茗的雙手,只喚了一聲“青茗!”便眼淚汪汪的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到聶採月的神情,段青茗微微嘆了口氣,她輕輕拍拍聶採月的手背,輕聲說道:“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說吧!”
聶採月點點頭,然後,拉著段青茗,一直朝廳堂之內走去。
段青茗先去淨了手,端起夏草兒送過來的茶水慢慢地喝了一口,感覺到喉嚨裡的乾澀感覺消失了之後,她才望著聶採月微微一笑,:“你怎麼想到今天過來了?”
聶採月望著段青茗,總覺得她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是的,就這是段青茗給聶採月的感覺——每隔一段時間不見,段青茗身上的變化,便更加明顯一些。從初見時的那個沉穩如山,喜怒不形於色的成熟少女,現在的段青茗,給聶採月的感覺,就象是一個穩健內斂,飽經風霜的成年人,她不但舉手投足之間,充盈著少年人沒有的雍容,即便她的一顰一笑之間,都流露著常人無法企及的精明以及睿智。
更重要的是,段青茗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似乎,無論遇到了多難的事情,只要你站在段青茗的身邊,就會感覺到一種極其微妙的安寧!
是的,原本聶採月真的遇到了挺大的一件事,這件事,既關乎於她的終身,又關乎於她的未來。更包含了她的希望以及未及講出來,就已經夭折的愛戀……
原來,聶採月的心裡,先是震驚,接下來就是憤怒,再接下去,就是後怕以及空虛,在那麼一霎時間,她甚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現在,當她坐在段青茗的面前,望著眼前那個安寧得猶如秋水靜波一般的少女,聶採月心裡所有的擔憂和浮躁,全部都一掃二空了。
段青茗望著聶採月漸漸舒展的眉心,淡淡一笑,道:“看聶姐姐的樣子,似乎遇到了什麼難事吧……不妨說出來聽聽?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
聶採月握著茶盞的手,下意識地緊了一下,她望著段青茗,說道:“青茗,上一段時間,你病了,我原本想來看你的,可是,沒辦法的是,我一直抽不出時間來……我娘更是看得我非常的緊,非但不准我出府,就連院門,都不讓我怎麼出了……不瞞你說,我家裡幫我議親了!”
聶採月議親?
段青茗的驚訝只是瞬間浮動的驚訝,隨即便了然了!
是的,聶採月的年紀原本就大過段青茗和薛凝蘭。所以,她現在議親,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啊……只不過,聶採月的心,似乎在劉淵的身上,對於這一門議親的的親事,她是否不甘心呢?
可是,劉淵已經和錦繡公主訂親在即,現在,即便聶採月再神女有意,這襄王也註定是她人夫了,難不成,聶採月還真的對劉淵存了其他的想法?
若真那樣的話,段青茗就愛莫能助了!
且不說其他,單單因為段青茗是非纏身,她就不可能再越矩幫聶採月傳遞什麼資訊了。因為,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不一定小!若是事情敗露的話,不但會引起錦繡公主的不快,即便聶採月和段青茗也會名聲盡毀的!
段青茗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也不想再為自己和家裡人帶來任何的無妄之災!
段青茗想了想,說道:“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恭喜聶姐姐了……聶姐姐正當韶齡年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這個時候議親,也是恰到好處的啊……聶夫人為採月你著想,實在是體貼周到啊!”
聶採月一聽段青茗的話,只覺得鼻子一酸,喉著一哽,眼淚就要湧出眼眶了!
聶採月今日來見段青茗,並非段青茗所想的如此輕易——一句說話說白了,聶採月自從開始議親以來,就被變相禁足了!今日的這一行,也是她想了無數的辦法,說了無數的藉口,甚至還威脅聶夫人說,段青茗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