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段青茗都毫無知覺地躺在那裡,看她那蒼白寧靜的神色,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在冥想著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月葭忽然嘆息了一聲,發出一聲低微的抽泣。
夏草兒趕忙上前,抽出帕子,讓月葭擦乾淨眼淚,然後,示意她一定要控制情緒。
月葭點點頭,可更多的眼淚卻湧了出來,她一把抱住夏草兒,“嗚嗚”地哭了起來:“夏草兒姐姐,要是主子沒有了,我們可怎麼活啊?”
這些丫頭們,早就將段青茗當成了她們的天,早就將段青茗當成了她們生命的全部,現在,若是這個生命的支柱不見了的話,月葭真的想不出來,她要怎麼辦才好!
夏草兒的眼裡,有眼淚正在輕輕晃動。她輕輕地拍拍月葭的背,象個大人一般地說道:“月葭你放心好了,小姐好人自有好報,絕對不會有事的……”
月葭又“嗚嗚”地哭了起來。也是的,在人們絕望的時候,任何輕飄飄的安慰,都只能增加人們心裡的悲傷,而不能讓人覺得更寬心一些!
看到月葭越哭越難過,夏草兒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可是,她畢竟年紀大一些,在段青茗的身邊也呆得久了些,更明白,若是段青茗醒來,看到這樣的自己,一定會不開心,更重要的是,作為段青茗的大丫頭,沒到最後一刻,是絕對不能放棄任何希望的!
夏草兒微微嘆了口氣,忽然低聲說道:“好了,月葭,不要哭了,小姐醒來了,若是看到我們的樣子,一定會說我們的……若是讓有些人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不知道會多開心呢!”
月葭還在夏草兒的懷裡抽噎,聽到夏草兒的話,她說道:“夏草兒姐姐,我也不想哭的啊,可是,我的鼻子是酸的,我的眼是腫的,眼淚也不聽話,一個勁兒地,就往底下掉啊掉的!”
月葭的話,成功地逗笑了夏草兒,她低聲說道:“傻丫頭,那是因為你心裡難過……是不是因為覺得小姐就要沒了,你的心裡才難過的呢?”
月葭猛地挺起身來,朝夏草兒說道:“不,小姐一定會沒事的……一定!”
夏草兒被月葭的語氣逗笑了,她說道:“你既然知道小姐一定沒事的……你還在這裡哭個什麼勁兒啊?”
月葭一聽,連忙抹乾了眼淚,然後,站直身體,說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哭了……”
想了想,月葭又自言自語地說道:“因為我知道,小姐一定會醒過來的!”
夏草兒摸摸月葭的頭,說道:“月葭真乖!”
月葭的臉紅了一下,眼角,又有一滴眼淚落下,月葭連忙擦乾,說道:“夏草兒姐姐,藥已經好了,我們一起喂小姐吃藥吧?”
夏草兒聽了,端了碗過來,和月葭小心翼翼地喂段青茗吃藥!
正在這時,秋寧忽然推門進來,看到二人還在喂藥,似乎輕輕地吁了口氣,然後,她低聲說道:“夏草兒姐姐,那個什麼清鐸皇子偷偷摸摸地來了,說是送藥給小姐的!”
夏草兒一聽,不由地一驚道:“那個清鐸皇子,不是被老爺轟走了麼?”
秋寧搖了搖頭,說道:“不單單是清鐸,還有那個什麼玉蘿公主的……他們說什麼來看小姐,結果,都被老爺轟走了!”
夏草兒凝了凝眉,忽然說了句:“玉蘿公主也來了?”
雖然並不知道玉蘿公主和段青茗之間的恩怨,可是,夏草兒還是清清楚楚地覺得,小姐對那個玉蘿公主的感覺,早就變了味兒。現在,段正趕走了玉蘿公主,可不足以證明,說是那個玉蘿公主有問題了麼?
月葭一在旁聽了,不由忿忿地說道:“那個清鐸皇子,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剛剛老爺都趕了他走了,怎麼又回來了?”
其實,月葭想說的是,這個清鐸皇子,是怎麼“偷偷摸摸”地送藥給段青茗的呢?
秋寧急急地打斷了月葭的話,說道:“哎呀,月葭,你就少添亂吧……那個清鐸皇子據說是翻牆進來,給我們小姐送藥來了!”
夏草兒一聽,立刻大吃一驚,道:“什麼?翻牆進來的?”
這個清鐸,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要知道,這些個被拒之門外的客人,若是翻牆進了院子的話,會被人說得非常的不堪的啊,這個清鐸皇子,還真是居心不良啊,他這明明就是想敗壞主子的名聲的啊!
月葭一聽,急忙朝外走去:“我給那個清鐸皇子一點顏色看看!”
秋寧眼疾手快地拉住月葭,說道:“你去做什麼?”
月葭一指門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