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棍將他抵在一米之外。
“滾。”乾淨而利落的命令口吻。
鬼刀放下手,深深地吐了口氣。我剛以為他要動怒,哪知卻聽到了他誇張的大笑聲。
他笑得極響,那雙天生布滿了刀疤的大手不停地拍著巴掌,響亮而刺耳:“好好好,我真想不到,這麼多年以後,你對我還是這麼不屑。哈哈哈,可是我卻好像怎麼都逃不開你那雙勾魂的眼睛。大概上帝早就註定好了,我鬼刀就是要掛在你芙蕾的刀下,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說夠了嗎。”
鬼刀老大的笑聲漸止,安靜的風中,一股窒息般的氣息彌散開來。
“你還是這麼無情啊……”鬼刀邪魅的眸子直盯著芙蕾,“我的舊情人。”
唰。芙蕾的武棍突然擊中了鬼刀的側臉,它速度極快,力量頗大,我還沒看清那攻擊,地上便一陣塵土飛揚,鬼刀已經轟得倒了下去。
一旁的十三號急得大喊大叫,他立刻衝到鬼刀老大身邊吵嚷著護駕,只是他的這份忠心在那兩個只看得見彼此的人眼中完全被抹殺。鬼刀抹掉唇角的血,咧嘴笑了起來:“我又做錯或者說錯什麼了嗎,我親愛的芙蕾隊長。過去你不是經常教育我們嗎,不要丟你的臉,要死也只能死在你的劍下。你的教誨,我一刻都不敢忘記。”
“那就服從我的命令,離開這裡。”
“不好意思,我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那些信條對我來說都是狗屁!”
“那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哼哼……”鬼刀吐了口嘴裡地血,緩緩站起身,道,“雖然我不是軍人了,但我還是個男人,我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就自己來搶。”說著,鬼刀還用大拇指指了指我,“而且那小姑娘告訴我,人活著就應該任由著自己的想法行動,什麼事都有個目的,那還活個什麼大勁啊。”
“你知道我的脾氣。”
“我知道。”
“擋我者死。”
“我知道。”
“那你是想死在我手上嗎!”
“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殺了我的話!”鬼刀用大拇指指著自己的胸口,那一臉堅定的表情未曾改變,“你就在這裡動手!殺了我!最好把我的心臟也挖出來好好看看,好好看看這幾年都是哪個女人霸佔著老子的心!”
“你……”
“至少這一次,老子不允許你死在老子的前面!”
顫抖。在那聚光燈般的車燈面前,我看到了芙蕾微微顫抖的雙手。沒有女人擋得住一個男人如此深情至死的表白。芙蕾也是女人,我想她也不例外。但是即便如此,那兩個人之間相隔的又豈止是五年的光陰,更重要的是,他們的信念不同,他們生活的目標更加不同。
“那永別了。”
冷漠的語調,彷彿暗示著那段感情的終結。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芙蕾的身影已經貼在了鬼刀的胸前。她暗藏的那把匕首已經刺進了鬼刀的腹部。
風停了,十三號的眼神中露出了猙獰的恐懼。
在那樣近的距離下,鬼刀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揚了起來。他橫過手,一把摟住了芙蕾,將她瘦弱的身軀,連同她手中的那把刀一起擁入了懷中。
“這麼多年都沒有變啊,你還真是個笨女人。”
“……”
“如果聰明的話不是應該誘降我嗎?我是個生意人啊,只要出的起錢,誰都可以做為僱主,更何況是你。為什麼不叫我一起去殺掉你的敵人呢,越是危險就越是喜歡單獨行動,你這麼多年還是沒有變啊。”
芙蕾冰冷的眼角突然閃爍了一下,我將視線對上鬼刀的雙眸。堅忍而英武,這男人也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變。
初見他的時候,他像一隻癩皮狗一樣,但是那頑強的生命力卻不得不讓她對他另眼相待。那男人不是普通人,他絕對有能力成為整個軍營裡最勇猛的人。然而那樣的人,卻偏偏注視著自己這樣的女人,他不會不知道,自己不過是沒有靈魂的軀殼,她的未來,早就被定格為死亡了。
“喂,芙蕾,你是愛著我的吧。”
他那樣強擰,那樣固執,甩都甩不掉。但是又能怎麼辦呢?
“因為老子是奪走了你初吻的人吶,那一次,老子的第一個任務,那個是你的初吻吧。”
“不是。”
“呵,真是不老實的女人。”
鬼刀一直緊緊抱著芙蕾,彷彿是最後的擁抱一般捨不得放手。那把匕首一直停留在他的腹中,而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