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 中原大勢,也不致如此愚蠢。何況你老兒說到,活骷髏怪早 在三年之內,將中原情勢,調查得清清楚楚,這件事豈非無 法自圓其說嗎?”
胡柴青突然嘿嘿笑了起來,說道:“老化子你也是聰明一 世,糊塗—時。活骷髏怪命我四師兄弟,分道南下中原,目 的只在攪亂武林,使你們先自亂了章法。其次,能得手則得 手,不能得手也無妨礙。何況千毒神君四大門人,武功—道 雖然不能自詡一流,但是這施毒的功夫,卻不次於阿修羅教。”
肖承遠此時已無可再忍,他知道老化子已經用話扣住了 胡柴青,不怕他不說真話。連忙接上去說道:“如此說來,在 九華山中途,暗傷於我漁老師兄,是你們同夥?”
胡柴青點頭說道:“那是老三在九華空手回程,順便的一 著。”
肖承遠緊接著問道;“括蒼山青龍幫總壇,縱火傷人,也 是你們?”
胡柴青點頭應道:“那是老四從容得手。”
這會肖承遠和綠憶同時厲聲搶問道;“去太湖之濱的是 誰?”
胡柴青依然不變聲色地應道:“那是老大施毒使者支古 冬。”
肖承遠此刻手心緊捏,汗出如雨;綠憶姑娘更是汨水盈 眶,渾身微顫,他們深深知道,若僅憑一招一式的硬拼硬鬥, 藍玉珍姑娘一支聚瑩短劍,可以睥睨武林,任憑什麼施毒使 者支古冬,又何在話下?但是,如果暗中施展放毒的手腳,藍姑娘 就凶多吉少了。
肖承遠和綠憶都在緊閉著嘴,不敢張口就問。唯恐胡柴 青答覆出來的是晴天霹靂,月夜焦雷。但是胡柴青卻先他們 而說出了結果。他說道:“太湖之濱,施毒使者卻是遲遲未行。”
肖承遠稍喘一口氣,搶著問道:“那是為什麼?”
胡柴青笑道:“連老夫在回程中途聞到‘蒼虛秘笈得主’。 尚且要鬥上一鬥,何況老大是專程前去的?”
綠憶搶著問道:“如此他為何遲遲不行?”
胡柴青說道:“老大心比天高,人比蛇毒。要在太湖之行, 滿載而歸,如此他要妥為準備,志在必得。”
肖承遠說道:“你是說你大師兄施毒使者支古冬,尚未啟 程?”
胡柴青搖頭說道:“旬日以前,確是如此.”
肖承遠沒等他說完,立即一拱手說道:“火焚括蒼,毒傷 石老幫主,無端挑釁於漁老師兄;膽敢亂闖君山清修之地,諸 多罪愆,念在老朋友你能苦海回頭,一念歸真,肖承遠均願 不作細算。你我今日在湖上萍蹤一會,但願他日再相逢時,俱 是仗劍行道江湖之人。請了!”說著話,便迴轉身,對漁礁翁 拱子說道:“漁老師兄!洞庭八百頃,小弟此刻恨不能插翅飛 渡。請老師兄立即張帆乘風,登渡彼岸。讓小弟早日兼程,趕 回太湖故里。”
漁礁翁單手支撐住舵柄,慢慢地沉下顏色,說道;“最難 苦海回身,無異屠夫成佛。胡老朋友這等朋友不交,將是終 生憾事。小師弟!你何能如此撒手就走?”
肖承遠本來是一心急得著要趕回太湖,探看故里平安與 否。此時一聽漁礁翁如此—說,一收奔放的心神,不由地頓 時臉上一紅。
漁礁翁接著說道:“老漁尚要請教胡老朋友兩項問題,小 師弟暫時稍加忍耐。”
肖承遠紅著臉應是,轉身一躍,落到對面船上,起手運 用如飛,連拍兩掌解開胡柴青左肩井右曲池兩大穴道,左手 及時掏出一顆丹藥,遞到胡柴青面前說道:“在下一時情急, 有失江湖道理,胡老朋友幸勿見責。”
胡柴青站起來活動著雙臂,笑呵呵地說道:“人非聖賢, 孰能無私?老夫雖然生長邊陲,也知道聖賢尚且講私情。你 豈不聞:親親而後仁民,仁民而後愛物。私情即是常情,胡 柴青即使再不敏,也不能蠢到如此地步。”
有人說,人的面貌和談吐,和人的心地有關.心地良善, 雖相貌醜陋,讀書無多的人,也使人覺其可親,而談吐中節 適度。心地卑劣的人,雖面貌俊美,飽讀詩書,仍然使人敬 而遠之,視之可惡,聽之可鄙。所以,人之內心美好或醜陋, 直接形之於外,表之於聲。這是一段廢話,且說胡柴青一經 頓悟之後,談吐之間,也自然禮儀井然。他謝過肖小俠之後, 轉而又向漁礁翁拱手說道:“老朋友,你們時間寶貴,確是事 實,有何高見,就請指教如何?”
漁礁翁臉色異常沉重地說道:“除了胡老朋友四兄弟之 外,是否尚有旁人,也隨之南下中原?”
胡柴青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