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是哈利在德姆蘭當助教時的學生，那會兒她才上三年級，個子矮矮的，還有點胖，長長的頭髮梳成兩個辮子垂在腦後，像赫敏一樣總有問不完的問題又總好像無所不知，三天兩頭地泡在圖書館裡，每次見面必會抱著一本厚到嚇人的書，經常纏著他讓他給講解試劑的配方和各種植物的藥性。

哈利在學生中間很受歡迎，但和她的關係最好，不光因為她有點像赫敏，還因為她有赫敏所缺乏的善解人意和狡猾。哈利欣賞這個女孩的聰明和伶俐，但也充分地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他早早地斷了珍妮的一切念想，而這個女孩也十分乖巧地知難而退，不像她的同學，只要有空就等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對他圍追堵截。

哈利完全明白她把自己拉到同學那邊只是為了滿足一下女孩子那小小的虛榮心，他不介意幫忙，並且給足了珍妮面子，和她的朋友聊天，並不斷地和她的幾個閨中密友跳舞，儘管他累得連話也不想說但依舊保持笑容。在越來越多的學生開始向他圍攏時珍妮頗默契地幫他擋住了大家的熱情，讓哈利藉機隨便找了個理由趕緊離開。

哈利去吧檯坐了會兒，喝了兩杯黃油啤酒，便又走回之前的休息區，他的好朋友們招呼著他走過去，而羅恩正滿臉歉意地看著佈雷斯不停地揉腳脖子，赫敏和芙蓉在嘰嘰喳喳興高采烈地聊天，赫敏的丈夫和西蒙在討論魁地奇世界盃，納威和迪恩在拼酒，韋斯萊家的兄弟正和他的奧羅同事們玩著喬治新帶來的各種商品。

他看向舞池，發現德拉科依然停留在其中，不停地交換著舞伴，和女孩子們跳各種各樣的舞蹈，而此刻他正和一個身材火辣容貌美豔的女人跳著動作曖昧至極的舞蹈，兩人絕對吸引全場目光。

配樂的節奏鏗鏘而流暢，有波折而悠閒的曲調，德拉科扶著舞伴的腰，兩人一起扭動著身體擺動著胯骨，他的舞伴笑容明豔而撩人，而德拉科也是一副興致昂揚的樣子。

哈利也不惱，索性找了把椅子反著坐下來，胳膊下巴全放在椅背上，細細地觀賞。

這兩個人的技巧都十分精湛，且容貌優異還極具吸引力。哈利拿著火焰威士忌的杯子小口地喝著，看著沐浴在眾人注視中的德拉科，忽然覺得時間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他還記得德拉科上學時的樣子，永遠用鼻孔看人，一副無法無天的架勢，每天都想盡辦法捉弄自己。現在想來不由得感嘆，兩人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他從小到大的樣子都深深地印在自己的腦海裡。兩人的關係也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上學時的針鋒相對，到畢業時的相視而笑，從工作時的默契融洽變成了大家都認可的情侶，哈利有些驚訝地眨眨眼睛，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哈利看著德拉科雖然呼吸急促卻依然神色平靜地和他的舞伴交談，感慨地笑了笑，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馬爾福，但現在的他和自己記憶中的他的確是同一個人，恨自己的是他，挑釁自己的是他，保護自己的是他，拼命為自己著想的也是他。

哈利喝完手裡的第三杯酒，覺得視野已經開始模糊，他看見德拉科向自己走過來，頭髮在舞池不斷變換的光線下閃閃發光，就像哈利以前認為的那樣，那是天使的光環。

“嗨，艾那科（Anaco；　Angel—Draco；哈利喝多了給德拉科起的外號）！”哈利擺出大大的笑容，“跳的真不錯。”

德拉科置疑地皺眉：“艾那科？那是在叫我？”

“當然，”哈利使勁地點頭，目光已經渙散，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你接下來打算邀請誰？哦，看看，看看，四年級的魁地奇天才喬治亞娜在看你，女學生會主席傑尼佛在對你眨眼，還有格雷爾的雙胞胎姐妹，她倆是這裡多少男學生們的夢想。哦，梅林，你真受歡迎艾那科。”

“不要再叫那個名字！”德拉科煩躁地揉了揉鼻樑，無可奈何地嘆口氣：“你難道都不會生氣嗎哈利？”

“生氣？我幹嘛要生氣？你這麼受歡迎可是好事，證明我眼光相當不錯。”哈利嗤嗤地笑了笑，“別管我，你去跳舞吧！好好享受，我再去喝兩杯。”哈利扶著椅背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你給我坐下！不許再喝了！等著，我去給你拿醒酒藥來。”德拉科又把他按了回去。

“別別，別，你別去！”哈利手忙腳亂地拉住他，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你可不能去。”

“為什麼？”

“下支舞應該是今天舞會的最後一支，德姆蘭的聖誕舞會有個傳統，在這最後一支舞裡，哪對搭檔最受矚目，哪對就會收到校長親自頒發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