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就這麼結了?花容本以為他會驚訝,會奇怪,會莫名其妙,卻不料他會如此淡然地接受了她的說辭,難道他不覺得突兀,或者是他已經習慣?
事實上她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有原因的,她如此大膽闡明修道之人的身份,便是要他明白自己乃是有後臺的人,可不是什麼山野村姑,可以任人調戲覬覦的。若是有什麼不良想法,趁早打消“那麼花姑娘,明日在下就在沈園等候大駕了。”突然沈瓊臉微微一側,似乎聽到了什麼似地,匆匆道。“還有些事,就此告別。”說完提著衣服的下襬離開了,他步履如常人,一點兒都看不出是個瞎子,花容猜測大約是自家院子熟悉,另外盲人的聽力一般都十分不錯,想必沈瓊亦是如此。
經過這麼一番,她感覺這人似乎還不錯,有禮貌,懂進退,不由對這個看似漠然的沈的家公子有了幾分好奇。
不過印象不錯歸不錯,背景還是要查的,尤其是幽幽說的,那個害人的妃子怎麼會在這裡?這明顯是個問題。
當日花容回到客棧便開始了摸底大排查,她先是問了店小二,無奈人家不吃美女這一套,嘴巴似乎封住了一般死活不說,最後扛不住了才連連求饒。“這位姑娘饒了我吧,沈家是南明城第一大家,你去必然不會吃虧的,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家中還有一個日日磨刀霍霍的母老虎,求姑娘大發慈悲放了小人,放了小人……”
花容開始是揪著他的衣襟不放的,不過待聽到磨刀霍霍的母老虎時候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你放心,小二哥,我知道呢。”
小二不解,一臉疑惑,“姑娘怎知?”
花容忍住,儘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幸災樂禍與邪惡。“門口有一美貌女子與哥哥的描敘甚是符合。”
那小二回頭,登時目定口呆,眼兒也直了,口兒也歪了,只會哎哎大叫:“娘子莫怪,我這是被迫的啊,被迫的……”只是他話未說完,腦袋便捱了一板子。“什麼被迫,這姑娘水靈靈模樣能看上你,一定是你這猥瑣的不成器的東西……”一個身著絳紅布裙扎著青色腰帶的胖女衝了進來,揪著小二的耳朵就是一頓臭罵。
花容一時受到震撼,知道這女人誤會了,看來她對自己夫君倒是頗有信心呀雖然真想落荒而逃,但是做戲做十足,於是她及時作出一番驚訝狀配合那女人的想象:“哎呀大姐,你這是做什麼?”她故意做出無知狀,睜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博同情。
不過與此同時那店小二腦中卻響起了一個聲音,正是花容的。“這位大哥,若是不想家宅不寧,還請快些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情,否則可別怪我。”
小二一驚,偷偷抬眼看花容,只見她依舊與自己的娘子在打太極,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大哥,別看了,我是修真者,修真者知道吧,餘下不不多說了,你自己會抉擇吧。”恐嚇,紅果果的恐嚇,事實上花容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事實上她又說了很多,這就要靠那店小二的自動腦補結果了。
“我說。”大約三又四分之一秒後,那店小二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在老闆與老婆中,他選擇了老婆。
三秒是用來考慮能不能躲過老婆,四分之一秒是否定,於是作出答案。
高尚點兒說,在金錢與愛情中,他選擇了愛情;猥瑣點兒說,在工作的生命中,他選擇了生命。
於是反過來驗證了那裴多菲的名詩,金錢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生命故,二者皆可拋,關鍵是他的愛情與生命已經緊密地聯絡在一起,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於是花容可以收工了,自我感覺此次演出一個惡霸少女發揮的還是不錯的,可惜某隻持反對意見,一邊的銀子聳聳肩,頗為不屑地傳音。“本色麼,何須出演。”被花容一腳踩扁,果斷而乾脆。
“大人,這隻靈寵,你……”一邊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居然有些眼力,曉得銀子並非凡雞,見它被這少女摧殘心中不免憐惜,於是脫口而出。但說出貌似又後悔了,忙避過花容視線,喝他的茶。
花容之前也對蒼梧大陸的風土做過一些調查,此次去毗羅國更是對沿線做了研究。這南明城一站多是凡人,修真者極少,對於修真這些人都是像對待天神一般的存在來對待的,一般也不會談論,不會刻意接觸。
這個老頭居然能看出靈寵?花容不由偷偷記下了他的樣貌。
既然那小二屈服了,花容便對他妻子一番解釋,說自己是誤會了,認錯人了,云云。最後還附送馬屁一堆,說這店小二工作如何認真,待客如何周到,說地那胖女人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