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梗著脖子,叉著腰瞪他:
“伱……你胡說!”
但眼珠骨碌碌亂轉,語氣明顯心虛的樣子。
眾人忍俊不禁,氣氛也被二青一鬧,終於鬆緩下來。
季平安見狀,輕輕吐了口氣,笑著招呼一群人都進廳堂:
“好了,接下來,該咱們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話了。”
……
……
學宮外。
書院的車隊沿著來時的方向行駛,最中央的車廂內,香爐靜謐燃燒,釋放青煙。
身穿儒袍,頭戴儒冠的陳院長盤膝打坐,有些出神。
今日的變故,令他始料未及。
而他更清楚的是,用不了幾個時辰,季平安帶著一群重生者歸來的訊息,就將傳開。
屆時,各方勢力都必須重新審視欽天監的力量。
那些尚未恢復的重生者暫且不提,單兩名觀天武夫的表態,就足以令欽天監重新崛起。
“國師啊,您真的要歸來了麼。”
老院長輕聲呢喃。他重視的從不是季平安這個星官,而是他背後藏在暗中佈局的國師。
總覺得,這場峰會將有些變故發生。
忽然間,香爐中青煙瘋狂抖動,老院長猛地綻開雙目,死死望向三清觀方向。
這一刻,他清楚地察覺到一道凌厲至極,好似鋒銳的可以劈開三界的目光從遙遠處投來。
隔著車廂,鎖定老院長的眉心。
他兩隻瞳孔中青氣應激般騰起,可卻仍舊被那無形的劍意壓的眉心刺痛,汗毛張開。
良久,那目光挪開,香爐中升起的青煙也恢復如常,老院長閉上雙眼,疲憊地沉沉吐了口氣,彷彿經歷了一場戰鬥般疲憊。
“辛瑤光……”
他默唸這個名字,心想:這算是警告麼?
……
而不出老院長所料,伴隨這場談判的結束,很快的,季平安歸來的訊息便不脛而走。
城中,某座庭院中。
張僧瑤站在窗前桌案旁,捏著一杆毛筆在勾勒圖畫,桌上的筆筒中一根根毛筆如同大槍,朝天刺去。
硯臺中好幾只墨女在搖曳起舞,墨汁盪開層疊的漣漪。
“咚咚。”忽然,敲門聲響起。
張僧瑤淡淡說:“進。”
吱呀門開,寬衣大袖,滿頭白髮的高明鏡激動走進來,說道:
“張聖,那季平安回來了,是給徐修容接回來的,還帶著一群人,應該都是越女派收服的那群重生之人。且恰好撞上了去拜訪的陳院長一行,哈哈,看樣子,書院那幫腐儒是失望而歸了。”
張僧瑤驚訝聽著,笑了笑:
“果真回來了,我料想便不會錯過這峰會。”
當初在神女峰,季平安拒絕與之同行,但張僧瑤仍覺得雙方不久後還會見面,如今算是應驗了。
高明鏡正色道:
“現在想來,這一切恐怕都在國師的佈局中,試想,怎麼這樣巧,峰會召開前夕,徐修容就偷跑出去,恰好將季平安帶回來,而對方又收了人世間?這豈不是正好,為欽天監在峰會上增加籌碼?”
如果季平安在這裡,大概會很無辜:
他真沒計算到這種地步,但架不住人腦補……
張僧瑤點了點頭,對那素未謀面的大周國師愈發好奇起來,感慨道:
“可惜,未能與那國師相逢,也好看一看,是怎樣一個傳奇人物。能鎮壓一個時代,不知其風采氣度,比之離陽,華陽又如何?”
高明鏡說道:
“聽聞華陽真人已經回返道門?在神都靜修。可離陽真人還不見蹤影。”
張僧瑤聞言眼神一黯,復又振奮起來:
“他會出現的,離陽是那種在任何艱苦的環境下,都會闖出來的人,我有預感,這次峰會他也許就會到來。
昔年道盟召開斬妖大會,便是為了聯合諸派,共同對付妖國,他便曾仗劍而來,嶄露頭角。如今道門召開峰會,與六百年前何其相似?”
高明鏡悠然神往,也有些期待:
“我曾在書中觀離陽真人事蹟,若能有幸一睹真人,實乃快事。”
就在這時候,外頭忽然再有腳步聲傳開,屈楚臣急忙闖進來,氣喘吁吁:
“張聖,高師,三清觀傳信……傳信……”
“什麼信?”高明鏡疑惑。
屈楚臣將一封以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