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氣的她怒不可遏。
這時候正要一刀斬下,取其狗頭。
突然間臉色一變,扭頭望向錢塘城內,就連被砸在地上的搬山道人,也悚然變色,望向同一個方向。
繼而,神色狂變。
只見黑雲被萬丈金光洞穿,隱約間,一道身披羽衣大氅,頭戴蓮花冠,手持拂塵,姿容絕色的女道人虛影徐徐浮現,凌空而立。
……
城中,一處石橋處。
“哪裡走!”
聖女俞漁嬌叱一聲,一手掐訣,默唸咒語,頭頂一隻三角杏黃幡搖曳,旋即她抬手只遙遙一指。
“定!”
剎那間,化作一股灰氣跨越湖面的“採花僧”下方,一杆杆令旗竄出,彼此連線,構成了一座法陣。
隆隆巨響中,湖水被生生抬起,構成了一座水牢。
灰色氣團左衝右突,卻竟無法破開水牢,只能被不斷收縮的牢房擠壓。
還有一片片薄如蟬翼的飛劍劍片往來交織,將其身體不算絞碎,再重組,再絞碎。
終於不堪重負,僧人從術法狀態脫離,化為披著斗篷的人影。
俞漁再接再厲,手中變戲法般出現了一隻小錘,隔空狠狠一錘:
“倒!”
下一秒,採花僧如被虛空重錘砸落,無聲無息栽倒,再無動靜。
俞漁興奮極了,上前一步,劍索飛出,將其結結實實捆綁住。
小手虛抓,牽引著採花僧人往回走,嘴角翹起,得意叉腰:
“終究,還是要靠本聖女,哦嚯嚯嚯……”
就在這時候,突然少女笑容一僵,抬頭望向前方黑雲宅邸。
那瘋狂遁逃的一盞紅色燈籠,以及那徐徐升空,面無表情,俯瞰眾生的謫仙子。
俞漁失聲:“師尊?!”
下一秒,她親眼看到辛瑤光的法身似乎拂塵一甩,便有淒厲慘叫響徹全城,那一盞紅燈頓時幾乎熄滅,卻一個閃爍,消失在城外。
辛瑤光虛影也徐徐淡去,只剩下黑雲潰散,重現光明。
那是辛瑤光的法身?
難道是聖女的底牌?
城外,夜紅翎看呆了,心中下意識做出推論,旋即才一個激靈低頭看去,卻哪裡還找的見搬山老道?
一片戰鬥痕跡的大地上,只有一個深深的坑洞,再無人影。
夜紅翎四下尋找了一圈,可惜武夫體系不夠花裡胡哨,沒有尋人的法子,又擔心是老道士殺回馬槍,返回城內。
女武夫不敢耽誤,也全力狂奔,很快重新抵達了戰鬥最開始的大宅。
沿途引起無數百姓驚呼,但也全然不顧,等衝入宅邸時,就只看到一片蕭瑟景象。
庭院中只有倒了一地的屍體,呆呆傻傻坐在牆邊的錢小姐,以及正負手而立,滿臉遺憾的季平安。
“季司辰,剛才那是?”她扭頭四下望去,沒看到聖女。
季平安“哦”了一聲,說道:
“那縞素女子的確是衛夫人,實力很強,幸好我這裡有聖女給我的底牌,可惜她逃得太快,未能將其留下。對了,你那邊呢?”
他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實情況是,那具法身壓根沒有真正動用,只是拿出來裝了個樣子,本體仍舊藏在道經內。
但夜紅翎深信不疑,同樣滿臉遺憾,繼而羞愧不已:
“那老道士身上法寶極多,且不與我正面對戰,只一味糾纏逃跑,所以……”
“又給他跑了?”季平安故作可惜,心中卻是鬆了口氣。
連續兩次事件,搬山道人都是血虧,給他送好處,這種好人死了就太可惜了。
何況,還需要他引薦,幫衛卿卿打入“人世間”內部,若真給夜紅翎擒拿了,反而麻煩。
這樣最好。當然,他也沒忘記這次真正的目的。
季平安安慰了幾句,然後便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下一秒,就看到一襲淺粉羅裙殺氣騰翻牆進來,手中還拎著捆綁成粽子的“採花僧”。
俞漁霸氣地將後者破麻袋般往地上一丟,瞪大眼睛四下看去,脫口就要問:
“師尊呢?”
但季平安搶先一步打斷她:“那具法身也未能將其留下。”
與此同時,他傳音入秘,嘀咕了幾句。
俞漁雖然蠢呼呼的,但不是真笨,迅速反應過來,瞥了眼夜紅翎,頓時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