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以此人的積累,再加上我親自費心調教一番,沒準真能打破桎梏,到時候,若能收穫一名觀天境武夫,我的底牌又能增加一張。”
當然,若是裴武舉今日有任何不軌,在拿出鐵匣時有任何遲疑,或者匣子被動過手腳,季平安給予的就不會再是恩賜,而是懲戒。
“再看看吧,想突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思忖間,季平安轉過一處山石,忽然被迎面走來的兩道身影吸引了視線。
準確來說,是一名體態纖細柔弱,眉細眼靜,看著有些傷病未愈模樣的素裙女子,以及,她身旁一名撐傘遮陽的老嫗。
女子的臉色很白,就像整個人一樣,柔弱的好似一根少見陽光,細白柔軟的水草。
此刻輕輕走來,陽光彷彿都因此而明媚,分明容貌也並非那種驚豔的女子,但配上那難以言喻,又有些一絲熟悉的氣質,便格外醒目。
與此同時,許苑雲同樣注意到了迎面走來的男子。
她黑紐扣般的眸子短暫失神,恍惚間,彷彿穿越時間,看到了某個熟悉的……友人。
心臟忽如小鹿般亂撞,可定睛細看時,才失望地發覺,只是個氣質略顯沉靜的陌生年輕人。
無論是季平安,還是許苑雲,為了掩藏真實身份,都刻意改變了自己的某些習慣、舉止,力圖讓自己不被熟悉的人看出真實身份。
而無論是大周國師,還是一代御主,都無疑是這個大陸上最驚才絕豔的那一小撮人。
足夠聰明,以至於,可以將自己偽裝的很好,很好。
雙方逐漸靠近,季平安緩緩朝右側挪開一步,微笑著示意讓路,許苑雲回以微笑,算作見禮。
擦肩而過,香風習習。
等那道倩影轉過假山,消失不見,季平安才收回視線,隨口朝領路的家丁問道:“方才的是府裡的哪位小姐嗎?”
裴氏乃大族,各種亂七八糟的大房二房……旁支親戚能寫滿厚厚的一大卷族譜。
除了裴秋葦這個名動江南的才女,季平安對府中其餘人並未關注。
家丁聞言“恩”了聲,說道:“那是莫愁姑娘,夫人的外甥女。”
作為大府家丁,他沒有亂嚼舌根的習慣,只簡單提了一句,並未多說。
季平安“恩”了一聲,也沒多問,他每天要遇到無數人,當然不會看到個女子便留心調查,何況此刻滿心都揣著案子。
……
另外一邊。
“姑娘?”撐傘的老嫗敏銳察覺自家姑娘神態變化。
許苑雲收回神,笑了笑,搖頭道:“無事,只是方才……那個也是來府中的卦師吧,卻並沒有與先前那一批一同走?”
老嫗搖頭道:“咱也不知道呢,等下可以問夫人打探下。”
許苑雲想了想,搖頭道:“不必了,總歸也不是什麼要緊事。”
人在屋簷下,她時刻謹記禮數,知道亂打探這些並不合適。
……
裴氏府門外,一群卦師前後腳走出,其餘人也只比季平安早一步,當即各自乘坐馬車離開。
季平安沒有乘車,也拒絕了裴氏派人送的好意,而是步行走了幾步,拐入一處僻靜的衚衕,從懷中取出道經,輕輕一抖。
身穿玄色長袍,頭戴尖頂巫師帽,臉蛋蒼白而呆板,好似一隻大號娃娃的器靈小姐懸浮在半空,不滿地看向他,機械地說:
“以後,未經過我允許,不許朝我,身體裡塞東西。”
她指的是那又粗又硬的鐵匣子。
季平安滿口答應,旋即提出要求:“幫我掩藏身形。”
姜姜疑惑道:“你又要做什麼?”
器靈小姐最近有些不開心,覺得季平安不好好教導自己看人間,反而將自己當做工具人使。
而且,每次都做些鬼鬼祟祟的行徑。
季平安說道:“追蹤重生者。”
姜姜也給他科普過“重生”的猜測,對此頗感興趣:“你有新的線索了?還是四聖教?”
季平安搖頭,說道:“不確定。”
而後催促:“快些。”
姜姜不情不願抬起蔥白手指,朝他一點,二人皆化為半透明狀態,季平安當即手持“山神杖”,施展“縮地成寸”術法。
拐出衚衕,很快跟上了一輛格外氣派的馬車,那正是剛離開裴氏宅邸的周半仙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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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