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聲音。
這一幕無比詭異。
彷彿一個人站在鐵軌上,抬手輕輕將疾馳的火車頭逼停。
然後肉眼可見的,一股“顫抖”從錘頭向後蔓延。
整條繃直的鐵索抖動,天殘門主怒吼一聲,觸電了一般丟下武器倒退,虎口崩裂鮮血如注。
陳慶生一襲白衣飄動,眨眼功夫衝到近前,一拳遞出!
後者兩條金屬雙臂於身前豎起,手臂上一個個淡金色符文亮起,滋生雷電,彼此勾連,撐開一面虛幻盾牌。
陳慶生一拳接一拳,眨眼功夫打出十幾拳,打的盾牌劇烈閃爍,中年人口鼻竄血。
當陳慶生又一老拳砸出,金屬雙臂“咔嚓”龜裂,飆出血箭,堂堂天殘派門主倒飛而出,卷著狂風砸向新派陣營人群。
重傷認負!
人群驚駭,爆發出一陣呼聲,季平安與魏華陽同時微微點了點頭。
這一切只發生在很短的時間,新派的第一位高手就敗下陣來。
……
棲霞鎮深處,一座大宅內。
武林盟的高層們正聚集在“聚義堂”內等待結果。
主位上,一名容貌陽剛,頗為英俊的短鬚紫衣中年人捧著青花茶盞,氣度從容鎮定,頗有盟主之風。
此人,正是武林盟主,江槐,坐井上境武夫。
“嘖,都在這躲著呢?都不敢去瞧瞧結果?”
寂靜的氣氛被打破,一群高層抬頭望去,只見堂外的庭院中,一個穿著式樣古怪的旗袍,手中拎著一隻古怪的“菸袋”作為武器的女子慵懶地走了過來。
江小棠打了個哈欠,似乎才睡醒般,迎著一群武夫的目光,渾然沒有半點畏懼之意。
身穿紫袍的江槐抬眸,看向自己的妹子,有些無奈:
“你在外頭如何穿著,我管不著,但此處畢竟是武林盟……注意影響。”
江小棠嗤笑一聲,略顯尖俏的瓜子臉上閃過譏諷:
“我穿個什麼衣服爹活著的時候都不管,要你來管?還是說,非要我把你那點破事說出去……”
江槐臉上隱現怒容,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堂內其餘高層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聽不見。
眾所周知,江家兄妹矛盾深重,持續多年,但武林各派也都明白,二人再如何不對付,終究是一家人。
外人少摻和就對了。
江槐放下茶盞,轉移話題:
“今日新舊爭鋒,我終歸是盟主,若是現身偏幫哪一方都不好,乾脆由他們打去。”
江小棠扭著腰肢走進來,在空位坐下,翹起二郎腿,繡花鞋腳面上,白皙的面板上一根根青筋纖細骨感。
她語氣嘲諷:
“四個打一個,你還說你不偏幫?”
江槐搖頭,神色認真:
“別看新派勢頭大,但陳慶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那是一頭猛虎,只是太久沒有露出爪子罷了,新派武夫中下層更強,但到了坐井境界,單對單,打不過正統武夫。”
江小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所以?你覺得陳慶生可以一挑四?”
江槐搖頭道:
“若是他真有搏命的心思,的確很可能做到,甚至會獲勝,但代價就是將餘下的壽命燃燒乾淨。”
紫衣盟主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武夫越老氣血越弱,這一點終歸無法與那些‘仙師’們相比。而想要從衰落狀態迴歸巔峰,也只有以自身為爐,燃燒血肉精神這一條。但這也是取死之道。”
江小棠沉默了下,忽然明白了什麼,顰眉道:
“你是故意讓雙方爭鬥,好兩敗俱傷,坐收漁翁之利?”
江槐沒有否認,濃密的眉毛下,略顯深邃的眸子望向堂外,說道:
“新舊理念,各有優劣,我不好評判,但無論過往的‘十老’,還是如今的新武四派,都是威脅江湖穩定的力量。”
是威脅你對武林盟的掌控吧……江小棠心中嘀咕。
江槐彷彿看出她的想法,憂心忡忡道:
“最近的江湖不平靜,四聖教迴歸,各路牛鬼蛇神頻出,據我所知,這可能涉及一樁席捲九州的大事,朝廷與五大宗門都在密謀行動。
這個時候,江湖必須儘快穩定下來,而不是讓新舊爭鬥憑白消耗大家的精力,正如大周國師曾說過的,攘外必先安內。
我本想在今年武林大會上,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