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喊,一邊用力搖王興的身體。
王興先是面現痛苦一陣,又無力地咳出一團血沫,然後才慢慢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咧嘴似笑,卻比哭還要難看,說道:“這風······真······涼快······太陽也······很好。”
林天鴻一愣,心想:“他怎麼會突然說這些?”
王興又說道:“噢!那······那東西······是我撿······撿到的······你去還······還給寶相寺。”說完,他又大口喘氣,吐血沫。
林天鴻連連點頭,說道:“你放心,我會的。”
王興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我再······拜託你······一件事······”
林天鴻又點頭,說道:“你說,我一定為你辦到。”
王興目光猛然一亮,笑意漸濃,雖然斷齒殘唇,滿臉血汙,但林天鴻一點也不覺得醜陋了。只聽他說道:“把我······埋在這······這島上吧。”
林天鴻一愣。
王興把目光轉向了崖頂上張望的冷月影,神情變得欣慰,又說道:“我以前······做過不······不少壞事······沒······沒臉再······回中原······這兒······是我最開······開心的······地方······”聲音斷續微弱,幾不可聞,終於停住,他微張著的眼睛失去了最後的光彩,變成了一點死灰,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血也已流盡,不再外冒。
林天鴻心中茫然,痛惜無比。
杜飛虎問道:“林兄弟,怎麼樣?王興沒事吧?”
林天鴻轉臉望去,只見杜飛虎、沈如月、冷月影站在崖頂張望。他哽噎說道:“沒事!”伸手把王興的眼睛撫合,縱身在繩子上點足,躍上崖頂。
沈如月和杜飛虎看到林天鴻的臉色,已知大概,不由得心中一沉,嘆氣出聲。
冷月影面色凝重,縱身而起,飛出三丈,把負隅頑抗、沒有來得及逃下崖去的一個倭寇從頭劈下,分屍兩半。
“噢!”與那倭寇對敵的將軍一愣,剎住招式,說道:“姑娘好俊的功夫!”
冷月影也不答言,目光如劍,望著崖下的群寇,胸口劇烈起伏。
那位將軍走到陸同章身旁,說道:“陸捕頭,陸兄,沒事吧?傷的怎樣?”
陸同章輕輕一笑,說道:“還撐得住,死不了!幸好楊兄你們來得及時。”
楊將軍笑道:“有這頭神鳥帶路,我們十八隻大槳齊劃才趕了過來。這些倭寇沒少在中原為惡,卻狡猾的很,我幾次逮他們不到,還受了責罰,不想在這兒遇上了,痛快,實在痛快!”
崖下近百名倭寇顧盼相望,欲尋機欲動。
崖上眾人像是沐浴了血池般驚世駭俗,新來的二十幾個新生力量武功大不如江湖人物,只剩了不到十人,而且俱已受傷。
呂會聲少了一條左臂,面色慘白,躺在一塊大石上顫顫而抖,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縱橫交流,落石有聲。
陸同章額髮凌亂,溼漉漉地垂著,不時有汗水衝著凝血落下,使他堅毅的面孔更加壯烈。他審時度勢,說道:“倭寇不知底細,暫時被唬住了,一會兒還會進攻。咱們畢竟人少,又都受了重傷,撤吧,楊兄。等會齊了大軍再來爭剿如何?”
楊將軍面色如鐵,說道:“不撤!這些倭寇行蹤不定,遇到了豈能輕易放過?不消滅他們,絕不撤退。”說完,他轉頭看了看眾人,又說道:“諸位受傷不輕,權且先到船上休息包紮,觀戰為我們助威,看我們殺光這些龜孫子。”
獨孤冷月說道:“楊將軍好大的氣魄!我勸你還是謹慎點好,剩下的這些倭寇可都是好手,憑你這些蝦兵蟹將能頂什麼用?還是別逞強了,見好就收吧!”
楊將軍聽獨孤冷月言語不敬,目光一冷,有些惱怒,但見她一襲白衣血染如同紅綢,冷豔且悲壯,他心中掠過一絲敬仰,目光又溫和了,說道:“我知道諸位無一不是中原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只可惜已是強弩之末,本將軍不敢有求相助。你們還是上船吧,如若我們不敵,你們駕船離去就是。”
陸同章心血大沸,一揮他那缺刃帶豁的鋼槍,說道:“陸某不撤,和楊兄並肩作戰,大家上船吧。”
杜飛虎說道:“吆嗨?這是什麼話?打架殺敵,蕩寇除妖,俺老杜什麼時候落到吶喊助威的份上了?我也不撤。”
林天鴻胸中怒很交集,直欲迸發,昂然說道:“殺光倭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