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你的身體因為寒冷而不受大腦指揮的時候,那一切都晚了。
雖然我很想就地睡上一覺,但這時候不得不強打起精神起身,用麻木的雙手撐起身體慢慢的爬起身。
“斜子,我後悔了。”我不無惋惜的說著,思維飄到老遠。我突然想起,這裡以前肯定就是一條山路,這條路是人開鑿出來的,這可需要很大的工夫,或許要很多人連續開鑿個幾年才行。
前人種樹後人乘涼,我想到的不是誰開鑿出了這條山路,而是這裡死了多少人,我們走的是一條用鮮血和淚水澆灌出來的道路,或許此時我們的腳下就踩著一條冤魂。但心中沒有一點害怕,只有一些無病呻~吟般的感嘆。
唔!什麼時候變得多愁善感了?我奇怪自己情緒的變化,路就是用來走的,頂多在內心中對他們到一聲感謝,或許這才是他們最希望的,他們喜歡看到自己修建的路有更多的人走,而不是將我們留在這裡永遠的陪伴他們。
斜子輕笑了一聲,似乎非常欣慰,“小皇爺,我們現在回去的話還不晚,天色還早,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下山,或許明天早上我們就能回到旅館,燒一桶熱水,叫一桌熱飯,還有那地道的老燒酒,吃完喝完躺在那熱炕頭,雖然沒有娘們暖被窩,但也可勁兒的舒服了。”
第22章 跌落
我擺擺手,衝他笑著搖頭,“錯了錯了,我說的不是這個。來的時候,我去過格瑪的房間,他房間裡有一件大大的羊皮襖,還有一張狐皮大氅,那小子,真不知道從那裡弄來的這好東西,我真該把那都給偷出來穿上。你看咱們身上這羽絨服,很輕又暖和,可那是在平地上,在這裡它可一點不壓風,還是那些皮毛實在。”
斜子聽了直翻白眼,道:“那回頭格瑪肯定找你拼命,那傢伙壯實,你肯定打不過他。”
“你不幫我嗎?”
“不幫,咱不佔理啊,我要幫你那就是欺負人。”
“這也是。”
我們二人鑽出那凹陷處,繼續一步一步往前走,“小皇爺,要照你這麼說,咱們還不如一人拉一隻羊過來,這裡的羊夠肥夠大,咱們一人騎一隻,用完之後還可以殺來吃,烤羊肉,燉羊肉,吃著又熱乎又帶勁,多快活。”
“靠,這也行?你見過騎羊的嗎?”
“沒有,咱們可以做做先驅嘛!對了,說到這我倒想起一件事,還記得咱們路過的那個養很多盤羊的村子嗎?”
“咋了?”
“嘿嘿,那裡家家戶戶都養盤羊,數目一多,就不好區分啊,所有就在羊的身上染上顏料。我看到一家人養的羊背上一片大紅,那養羊的還是個女娃,我就衝她喊,我說大妹子啊,你沒事別老騎那羊,都把羊背給染紅了,多難看啊!嘿嘿!”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愣是沒聽明白他說的啥,“那啥意思?”我問。
斜子頓時大笑,像只叫喚的公鴨子,“小皇爺,你這麼聰明,你會想不到,你說為啥只有女的騎羊能把羊背給染紅。”
這時我才突然明白過來,忍不住往他胸口擂一拳,“你這傢伙太流氓了,人家姑娘就沒罵你?”
“沒有沒有,她壓根就沒有聽出味兒來。唉!這兒的姑娘太純樸了,可沒有那麼多心眼,要不是跟著二爺,我都想在這裡找個娘們好好過日子了。”
“那要不回去我跟二舅說說?讓他放了你?”
“別,他老人家非抽死我不可,再說,做咱們這一行,心裡身上都不乾淨了,洗不掉的,就別去禍害人家善良姑娘了。”
也許是說話分散了注意力,此時竟然感覺不是太過寒冷了,只是那強勁的山風吹的人仍然不敢睜開雙眼,只能露出一條縫隙來觀察四周。
就在這時,驚鴻一瞥間,右下方山澗中一個銀白色帶著一絲微弱藍色的光團映入眼簾。
因為離得有些遠所以看不清楚,能分辨出來的就是那光團看起來不過足球大小,它的顏色比周圍的白雪要暗淡一些,但其中那微弱的藍色光芒卻極為的顯眼。
我感覺有些發毛,那光團不停變幻扭曲著形態,在雪地上蹦蹦跳跳,還不停的移動著方位,固左忽右,就像鬼火一般看起來十分詭異。
可我心裡清楚的很,所謂鬼火不過是人或者動物體內的白磷遇到空氣自燃形成的,可那是在三四十度的高溫下才會發生的事,而這裡冰天雪地的,就算有燃點極低的物質,也不可能在零下幾十度的環境下發生自燃吧!
最重要的是那光團不停的在地上蹦蹦跳跳,有時會在雪地上停留片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