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擊相交,餘朔拿樁不住退了一步,而那將沈非額頭之上的頭髮帶得飄蕩而起的勁風,也是讓不遠處的霜影狠狠吐出一口長氣。
相對於霜影因為沈非死裡逃生而大大鬆氣,被震退一步的餘朔抬起頭來,當他看到那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原本陰沉的臉色,更是如要滴下水來。
“虛硯,果然是你,你身為天魂谷分會長,難道說話也當放屁一樣嗎?”餘朔真是被急怒衝昏了頭腦,因此話語之中根本就沒有半分客氣。
因為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的那個人影,正是之前作出承諾絕不插手幻影閣之事的虛硯,剛才在感受到那道攻擊的時候餘朔就有些懷疑,因為在這幻影閣分閣主霜楓昏迷之後,也只有虛硯這一個天丹境的強者了。
餘朔之所以會如此失態,因為他很瞭解天魂谷的作派,一般來說都不會管其他宗門的閒事,而之前虛硯既然作出了承諾,那他就絕沒有再考慮過這個老傢伙會插手。
可事實呢,餘朔眼看自己就要成功了,虛硯卻是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這中間除了對這個老傢伙出爾反爾的憤怒之外,餘朔更是有著一種事態脫離掌控的感覺。
要知道不僅是天魂谷在地通界乃是龐然大物,就是眼前這個天魂谷分會的分會長虛硯,那一身丹氣修為也要比餘朔強上一籌,有他插手的話,今日之事,恐怕就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對於餘朔的厲聲喝罵之言,虛硯好像也並沒有過多生氣,在外間眾人有些愕然的目光之中,施施然一指床前的獨臂青年,說道:“幻影閣的事,老夫可以不管,可是沈非,你不能動!”
虛硯此言一出,外間眾人尤其是楊銳和洪戮,心中不由驚意更甚,那獨臂小子到底和天魂谷有什麼關係?竟然讓得這虛硯不惜得罪一名天丹境的丹魔強者也要出手相護?
至於另外一些事不關己的魂醫師們,那心中猜測則更加複雜了,而且從沈非那魂醫師的身份,他們甚至是在猜測這小子是不是天魂谷總部派來這界海之中歷練的天才人物?
相對來說,聽得虛硯這話,餘朔卻是微微鬆了口氣,只要這老傢伙不是要相幫這幻影分閣,那今天的事也還有可為。
不過當餘朔目光轉到那個站在霜楓床前依然緊閉雙目的獨臂青年身上時,卻又不由自主地微微皺了皺眉,目光之中,閃爍著一抹隱晦的血紅。
沈非在救治霜楓的情形一目瞭然,這一點餘朔自然也可以看出來,可是如果顧忌虛硯不對這獨臂小子出手的話,那難道任由這小子將霜楓給治好嗎?
此時沈非的臉色一片蒼白,那因為要煉化血玉之心而承受的痛苦,也來到了最後關頭,餘朔也不是沒有想過繞過沈非先將霜楓給擊殺了,可是那樣一來,這獨臂小子勢必也要受到反噬,那和對其直接出手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餘朔固然是對自己天丹境的實力頗有信心,可要是真讓沈非將霜楓給治好了,那必然又是另外一番局面了。
所以餘朔絕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見得他臉色陰沉地回過頭來,盯著虛硯說道:“虛硯,我可以保證不對這小子出手,但你要讓他立刻離開霜楓身旁,否則若有誤傷,那可怪不得我。”
餘朔先把話說在前面,如果虛硯真能將那小子拉開,那他也不會對一個天魂谷庇護的殘廢之人動手,可是此時的情形,他這個丹魔明顯沒有虛硯這個中級魂醫宗師瞭解得深。
說實話,虛硯在將那餘朔逼開之後,早已經注意到沈非的狀態了,要知道霜楓的病症,可是連他這個中級魂醫宗師都束手無策的啊。
而且此時如此近距離感應沈非的靈魂之力,虛硯的心中立時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樣的情況,明顯和天魂谷總部傳來的訊息有著天差地遠的區別。
“竟然是……地階中級靈魂?!這……這怎麼可能?”
虛硯的這道顫聲並沒有出口,但這並不妨礙他心中的震驚之意,沈非這才多大,一看就才剛過二十,可是這樣的年紀,怎麼可能將靈魂之力修煉到如此地步?
哪怕是天魂谷總部那位號稱數百年來驚才絕豔的魂醫天才,年紀比沈非大了不少,此時也不過地階低階巔峰的靈魂之力而已。
甚至是在天魂谷的那些古籍記載之上,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像沈非這樣的魂醫妖孽,在這一刻,虛硯深深地覺得,要是讓得天魂谷總部那些老傢伙們知道此時沈非的靈魂之力的話,恐怕一個個都會忍不住親身而來吧?
正因為虛硯心中的這些震驚,讓他對餘朔之言充耳不聞,而後者見虛硯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