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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那城府不是一般深,她心裡雖惱,卻是神情寧靜,不疾不徐言道:“嫂子們說笑了,我們做下人伺候人,一切聽憑主子,太太叫上那輛就那輛,哪裡輪得我們置喙?”

這話意思也很明確,坐好車是太太賞賜體面,坐奴婢車是本分。那有個背後議論的道理!

話裡話外暗示他們不守本分,不知尊卑!

兩個婆子如何聽不出來,林婆子並非管家娘子竟然給她們吃排頭,不免心中憤憤。卻也不敢發作。林婆子可是三太太跟前的紅人,不是她們這些外宅出行婆子可以挑釁。

人生沒有前後眼,誰人都有走窄的時候,他日若是有事相求,還不得林媽媽這位太太跟前紅人幫忙周旋呢?

話趕話到這裡,兩個婆子有些後悔了,不該逞一時之快。她兩個相視一眼,看了眼刻薄冷漠的桃紅,二人皆知她是小姐七姑娘心腹,將來造化必定不小,最不濟也是個管家娘子,踩一腳自己輕而易舉,兩人忙著擠在一邊去,把正位讓給林媽媽母女兩個。

林媽媽並不推辭,說聲承讓,拉著桃紅坐下了。

兩個婆子還想拉呱幾句,套套近乎,林媽媽卻閉目養神去了。兩個婆子在童家做事多年,很知道些眉高眼低,識相閉了嘴,免得多說多錯。

一時,車架來至童家坳的岔路口,老壽頭原本坐在前頭開路,這會子停了車架,走到白氏車前一番報備:“太太,轉過岔路就到了,老奴要去看田界,餘下路程就有童福護送太太姑娘了。”

白氏原是溫煦之人,當然不會制肘公爹差事。再者,這裡已經是童家坳前村,雖是童家大門地界,大家確是一個老祖宗,也算到家了,自是滿口答應。

老壽頭謝了主母。臨行,老壽頭忽然起意一般,跟白氏商借青柳使喚。

白氏仰仗老壽頭甚多,這等小事焉會不應,當即吩咐青柳下車,又細細交代她幾句。

這是懷瑜一早跟青柳套好的招,為的是讓她回家處理婚事,懷瑜跟老爺子借了讓老壽頭跟隨,則是為了讓青柳借勢。

懷瑜的慷慨,太太慈愛,無一不讓青柳心中感佩。她按捺心中激動,躬身施禮方去。

眼見青柳這般知情達理,卻是年歲偏大,一個桃紅年歲合適,卻又有些瘋張。白氏不免額首嘆息:“可惜!”

懷瑜故作訝異:“可惜什麼?”

白氏撫撫懷瑜臉頰,正色道:“小孩子家家,不該問的不要問。”

心裡想著要替女兒挑幾個妥當丫頭好生栽培了。

懷瑜腦袋在母親胳膊撒嬌:“人情練達,練達,練達,不練如何達?”

白氏慈愛的嗔怪道:“女孩子家家,油嘴滑舌!”

白氏說這話,忽然坐正身子,肅色問道:“我問你,昨日特特留下跟你爺爺說什麼?還有,外公給你爺爺的藥酒怎的分開來送?”

懷瑜笑著含糊:“沒什麼呀,不過讓爺爺高興兩次而已。”

白氏顯然不信:“真的?我警告你啊,在娘面前胡說就算了,在爺爺面前且別耍心眼子,這是不孝。你爺爺可精明呢,我們只要聽你爺爺就好了。”

懷瑜無奈的嘆氣,看來自己想要母親幫助參與糊弄爺爺難度很大。母親既然知道說爺爺做主,爺爺不會虧待我們,就代表母親已經知道,或者領教過大房二房的厲害。她卻不思考如何應對,一味愚孝,相信爺爺。難道就沒想過,爺爺不能保護我們一輩子?

白氏見女兒沉吟不語,不由催促:“我說話你聽見沒有?”

懷瑜只得點頭:“記住了。”

懷瑜幽幽嘆氣,眾人獨醉我獨醒的滋味真是難受,母親這種憨厚到顢頇的性子一時半刻難以糾正,看來自己想要接近爺爺,窺探童家家底,掌握證據,只能獨自完成了。

懷瑜有些傷感,自己雖然掌握先機,如今看來,要想翻盤,委實艱難。倘若依然要被大房二房淨身出戶,至少也要阻止父親再次跟爺爺之死沾上關係。

這事有兩條路可走,要麼父親能夠頂住爺爺施壓,繼續去應天求學,不去歸州縣恩蔭出任縣丞。要麼設法保護父親不出差錯。

可是,當初父親是因為庫房失火被人趁機栽贓陷害。無論是天災人禍,懷瑜十一歲的孩子都無法逆轉。所以,這一切還得從爺爺身上打主意才成。

懷瑜不由咬牙深恨自己年幼力薄,倘若自己有能力幫助父親就好了。

懷瑜知道,自己父親雖然二十六歲了,其實就是個酷愛風花雪月的大少爺,整日家琴棋書畫,吟詩作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