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含淚般的,帶著讓人心疼的淡淡憂傷,只是無倫是微笑還是憂傷都太淡了,若有若無,反而顯得錯暗而富強寂,顯得沒有生氣。
哪有陌千雪的那種張揚和尖銳,那種臨危不亂的大氣。
從早朝上回來,蘇錦鈺在他們院中的花廳裡,無論今日絡採荷親手做的小菜有多麼精緻,他的筷子總是心不在焉的遊走,有些個懶懶的沒精神。
他終於知道缺的是什麼了,是激烈,是生氣,是……
絡採荷倒是沒有看出蘇錦鈺的不同,和往常一樣和他話些家常:“李家五夫人最近剛生了個千金,相公與李公子相交甚密,是不是該送分體面些的禮物?”
蘇錦鈺收回心神,略一思量,“前幾天裡我看到庫房之中,玉礦開採了和田玉雕的一批玉娃娃到了,就拿兩對再添上兩匹凌羅綢子給他家送去吧,新奇又喜氣,還不小家子氣。”
雖然蘇錦鈺吃飯有些心不在焉,不過對於這些往來的家事,他總是上心的,處理得絲毫不亂。
這些事不能小看,這些人情往來更是必不可少,有些事情的成敗靠的就是夫人外交。他現在還不是家主,有些事情不可掉以輕心。
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了幾句,飯後和往常一樣,絡採荷招呼陪嫁的丫頭細兒進屋子,打水梳洗完畢,放下羅帳,準備午睡,蘇錦鈺卻起身走了。
他能坐穩未來家主的位置,心思自然是收放自如,此時和絡採荷家常坐坐聊聊,心中的那些不安逸便消散不見。
陌千雪在他心中雖然是不同的,特別的,便卻不是屬於他的。屬於他的,是這個為他有後院奔波,各夫人間往來交際的絡採荷。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她那樣的女人,自己可以欣賞,可以佩服,可以遠觀,唯獨不能傾慕。
放開的自己的心扉,聯想到蘇七的態度,蘇錦鈺便知道陌千雪一定便是那個畫畫像之女。
蘇七從小到大,從未對哪個女子表示過好意,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這般上心。
一個是自己欣賞的女子,一個是自己最親的弟弟,他一定要幫上一把。
☆、【107】夜會,愈戰愈強
陌千雪還在回府的路上,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陌族的家主已經知道了。
他當時正在欣賞著一隻古董花瓶,聽聞陌千雪自請罰奉三年,一口老血都給氣得吐了出來,當下錯手就把那花瓶給砸了,然後,心疼肝疼各種疼。
陌千雪這是拿刀捅他心窩子!陌家主越想越氣,越想越憤:陌族的不肖女,她知道國公府一年的俸祿是多少麼?說停就給停了,敗家娘們。
日後,他陌府的開支怎麼辦?這麼多年陌府為什麼能過得如此逍遙,蒸蒸日上,讓知家族高看一眼?還不是因為他一個沒世封的世家,用的卻是公卿之家的用度。
她憑什麼把自請罰奉,她以為她是誰?不行!他得親自上門說教一番,把這個損失給找回來。犯錯的是她這丫頭片子,為什麼受損的卻是他陌家?!
有些人就是這樣,別人的東西借給他用一用,他用著用著用順了手,便覺得是自己的了,不但沒有還給人家的自覺性,還恨不得收些保管費。別人若是要回去,那便是不道義不講良心,得付出些代價。
*
璟親王府,一道黑影鑽入王爺的書屋。那黑影見了璟親王見禮後便把頭抬起來了,他一襲黑衣,面色冷冷,臉上一道疤痕很是猙獰,不是影煞還是誰。
影煞見完禮便把一個盒子遞給璟親王。“這是主子給王爺的。”
“怎麼只有這些?”璟王接過盒子掂了掂,面露不滿。
影煞依舊是那副冷臉,“主子吩咐說,和王爺約定的是讓國公府的陌小姐在此事之中完好無損。如今陌小姐雖然還有命在,可額頭卻被皇上給砸破了。
陌小姐的命雖是憑藉自己的機智掙扎而出,王爺打邊腔之勢也是功不可沒,所以便把之前說好的酬勞減了些許,還是給王爺送來了,料想王爺也不會有意見吧。”
影煞說的是打邊腔,而不是幫腔,璟王收了不滿神情,語出意味深長,“你主子倒是算得清楚。”
順手開啟盒子,分辨了盒子之物,心中滿意,面上卻是毫不在意隨手把盒子置於一旁。
他原以為寧少卿連這些許也不會送過來。畢竟陌千雪不但被砸破了頭,他也只是幫襯著搭了兩句腔而已,連一句求請的話也沒有說過。
剛才不滿的語氣,只是一種試探,探一